有心就不難 做環保十三年不間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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撰文者:翁詩盈  

走入大山腳馬章武莫新村,提起「陳桂妹」的名字,大部分人都認識她。十三年來,總會看到陳桂妹與她的腳踏車,輪轉着晨光,四處收集回收物的身影。

桂妹個子不高,一頭烏黑的卷髮,腳步穩健,看起來還很年輕,不像已年過六十。

左圖:一切心靈苦難已過眼雲煙,如今陳桂妹不畏辛苦,仍風雨不改騎腳踏車在村莊裏挨家挨戶去回收資源。(攝影者: 翁詩盈)

陳桂妹低着頭,動作熟練,開始篩撿一堆回收雜物。她舊式的鉄皮屋旁的空間,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回收資源,有紙張、紙皮、塑膠類、玻璃、電器等等,種類琳琅滿目。她善用這空間,成立慈濟定點資源回收站,方便村民們做環保。每到環保日,除了桂妹本身,孩子們準時報到,就連已出嫁的女兒,亦攜帶夫婿及孩子回娘家,一起做環保,不讓母親一人太勞累。

「從小就看到母親對環保充滿熱忱。母親想行善做好事,開始時一人做很辛苦;我們不忍心,便著手幫忙,一直到現在都不間斷。」兒子娓娓訴説。桂妹的辛勞,孩子看在眼裏。爲了要給母親全力的支持之外,孩子們如此疼愛母親,另一個主要的因素,皆因她一人含辛茹苦把他們三個撫養長大。

如今桂妹是快樂的銀髮環保志工。然,她前面大部分的人生路,卻走得坎坷。

◎逆境是人生的磨練

小時家庭十分清貧,沒受教育,十嵗隨著父親到菜園工作。「清晨五點起身,天色還很黑暗。身上要帶煤油燈,才有辦法工作。十五嵗那年轉當家庭女傭,賺取家用。」

工作十五年後,經老闆的介紹,桂妹結識丈夫並下嫁於他。事業上,丈夫好高騖遠,急於賺錢。回到家庭,他並不是一個十分稱職的丈夫。兩個孩子相繼出世,正當桂妹懷第三胎時,丈夫卷走辛辛苦苦,省吃儉用存下的所有儲蓄離開家庭,留下桂妹一人撐起整個家庭重擔。儘管痛徹心扉,生命韌性強的桂妹,不向現實低頭,堅強地重新站起來。「他什麽都沒留給我,一切得從『零』開始。」

「幫人洗衣、剪布袋、做豆蔻絲、在木板厰工作;凡舉遇到可賺錢的工作都沒錯過。」沒受過教育,工作性質選擇有限,只能打散工,賺取微薄收入把孩子養大。

缺乏精明、專業的理財知識,桂妹唯有用最簡單的方法來鞭策財務。對她來説,每一分錢都要善用。「我準備了五個鉄罐來儲蓄。當拿到每個月的薪金就放進第一個罐子,作爲生活上的支出。第二個罐子用來存買菜剩下的餘錢。第三個罐子是孩子們的教育費用……」

◎留財不如留德給子孫

「自小習慣了勤儉節約,生活雖清平,一點兒都不覺苦。」走過人生風雨,桂妹認爲「苦」與「樂」在於一念之差。只要「甘願做,歡喜受」,物質生活再貧匱,也沒有過不去的苦。

「那個時候,有餘錢就吃多一些,手頭上比較緊時,就減少伙食。我在空地上種菜,這樣又能省下一筆。我們一頓飯,只要有一道湯就足夠了。自小被訓練食用簡單的餐食,儘管過了三十年,孩子們也培養了習慣。他們沒因工作有了經濟基礎而揮霍無度,三十年來如一日。」

經歷過貧苦的歲月,不想孩子們重韻滔覆徹。留財不如留德給子孫,她常常提醒孩子們:「一定要節儉,避免沒必要的花費。更不能花未來錢,視手頭上的收入多寡而過生活。」

桂妹並非經濟條件優渥者,要她捐大錢,恐怕是一件苦差。直到認識了慈濟,她看到了「行善」的另一個方式與可能。

◎人人都有付出愛心的權力

一九九七年八月三日,在慈濟志工葉燕新接引下,桂妹出席了檳城慈濟洗腎中心開幕典禮。

第一次接觸慈濟,就來到了洗腎中心,知道腎患病者面對病苦,又要承擔昂貴的醫療費用,悲心即被啓發。當知道慈濟洗腎中心是非營利組織,又提供費用全免的洗腎醫療服務,所有運作費用都由社會人士慷慨解囊,同時靠資源回收推動、義賣活動而募集回來的愛心;當下桂妹默默有了一個想法。

「記得當天下午三點,從檳島回到家,我向一家雜貨店老闆領取要洗的衣服,順道就告訴他關於慈濟洗腎中心,並表明自己要開始在社區收集資源,幫忙籌款。他當下聼了即答應讓我天天到雜貨店收集紙皮。」單純的想法,堅定的決心,桂妹不僅自己行動,更希望帶動左鄰右舍一起響應。她每天騎腳踏車到挨家挨戶去推廣、收集回收物。

如今,她不再孤軍奮戰,每逢環保日,家人、鄰居都主動來到住家,協助資源收集及分類工作。無法前來的鄰居,也會將回收物放在門前,等待桂妹及環保志工駕羅哩去收集。當中有很多村民十分響應。有一位阿姨在每次路上看到紙皮、紙張,主動撿起收起來;有一位在市場賣菜的阿伯,多年來不間斷地做資源回收,直到中風後就由女兒來接管……這些溫馨的故事,在在看到了桂妹的用心。

印象中,她總默默地付出。桂妹有一個堅持的理念,即不說是非、不多話;重要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。她還說在慈濟裏最大的學習就是:口說好話。未曾接受任何教育,因此不識字,無法閲讀上人的著作。可是,她都把握聆聽上人的開示。

桂妹人老心卻不老。對她來説,能活到老,做到老就是幸福的事。

左圖:「做,就對了!」陳桂妹認爲目標認定了,就要勇往直前,不因人我是非而影響了道心。
圖為她在義賣會上付出的畫面。

右圖:母親陳桂妹想行善做好事,早年一個人在社區推動環保很辛苦,兒子看在眼裏。
自小不忍母親太勞累,便幫忙做資源回收,十二年來從不間斷。(攝影者:翁詩盈)

左圖:經十三年積極在社區推動環保,很多村民熱烈響應;每逢環保日都會主動將回收物整理,
並等待陳桂妹前往收集。

右圖:陳桂妹人老心卻不老;對她來説,能活到老,做到老就是幸福的事。(攝影者:翁詩盈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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