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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常這麼想,明明真空不變,妙有常住。但是,佛法要將真空妙有落實於人人的心,談何容易啊!佛陀,『佛開大機顯大法』,但是『小根智空腹高心』,只是『執著聲教不求真』,『佛開大教獨存實』。
⊙佛開大機顯大法,小根智空腹高心,執著聲教不求真,佛開大教獨存實。
佛陀為眾生是這麼盡心,一直希望人人能夠成就,將真空不變,妙有常住的道理,要讓我們人人能體會,能瞭解。卻是我們眾生凡夫,凡夫心多起伏,一下子就發心精進,短時間內很快又退失精進的熱情,很快就退了。所以眾生永遠都是迷愚的眾生,就是迷茫中,愚而不智,沒有智慧。
明明我們都知道,無常在我們的周圍,我們要時時『如救頭燃』的心情,就如頭髮著火,要趕緊伸手滅火。但是我們眾生凡夫,不懂得及時把握,這不會自救的人,要怎麼辦呢?這是佛陀非常的感嘆,無奈,眾生還是小根智,自我停留於小根智中。意思就是說,短暫的根,很短,善根很短,智慧很少。
這種沒有善根,也沒有智慧的人,那就是『空腹高心』。肚子裡什麼都沒有,佛法聽了就漏過了,法都沒有留於心,但是自己的心很貢高,這就是叫做『增上慢』人。這種增上慢,未得謂得,這種人叫做小根智。小根智,即使知道,也無法要再往前前進,何況還有很多不知道、不懂的人,聽都還聽不懂,但是自以為全都得很多了。
佛在世時,有一天,迦葉尊者打坐後,向佛頂禮膜拜。佛陀見到迦葉來了,在講堂中,他也來坐著。佛陀就說:『迦葉,我已經這麼久以來,向這些僧眾說很多話了。來,迦葉,你應該代替我向這些僧眾來說法。』迦葉尊者很虔誠向佛陀雙手合掌,虔誠向佛說:『佛陀,我沒辦法。』佛陀問他:『為什麼?你已經瞭解我的法這麼多了,你能夠代替我,向大家說我說的法。』迦葉尊者說:『沒辦法。因為這些比丘是難可教授。』
我看到這段文,自己的心也嚇一跳!為什麼,佛在世時,佛陀長時間在向大家說法,佛陀的大弟子迦葉,是僧團中的領導者,佛陀請他來向大家說話,竟然迦葉尊者對這些人已經沒信心了?
佛陀問他,『理由何在?』迦葉尊者就說:『因為這些人,懈怠之心時時起動,向他說法,受短暫的法,很快的懈怠之心就又起動起來。所以,這些人是退失善法,很快就善法退失掉,而且無慚愧。這種愚癡無智的人,他已經受到睡眠蓋覆。』睡眠蓋覆,就是說大家都還在睡,叫不醒。大家都還在睡,叫不醒。真的叫不醒嗎?
佛陀聽到迦葉這樣說,佛陀就又說:『這些叫不醒的人,是為什麼呢?』迦葉就回答說:『因為他深著我見。』每一個人都是回歸自我的見解,來修行應該要共同一個見解,那就是念無常,勤精進。人人應該要時時念無常,人人應該要勤精進。但是,這些人已經沒有了。所具足的,人人的內心都是具煩惱、垢穢,滿心都是無明,都是煩惱,煩惱的垢穢覆蔽了他的心。在睡眠不醒,又再煩惱覆蔽的這種人。』
佛陀還是慈悲,又再向迦葉問:『若是如此,又有何方法?』迦葉就說:『這些人種種不善的惡法,這些人一點善根都沒有。』感覺迦葉尊者也是很勇敢,向佛陀,在眾人的面前就是這樣的回答,說:沒有善根,何況要他如何精進呢?因為小根小智,大家的肚子裡都是空空的,但是心很高傲,像這樣的人懈怠,沒有一點的善根、信根,他是要如何精進呢?
迦葉尊者又說:『要有慚愧的心,才有精進的念。』佛陀聽了之後回答:『如是,如是。』佛陀已經承認了,『是啊!迦葉你所說的沒有錯,這些人就是這麼懈怠,善根很少,信根很短,人人都是發心容易,恆心很難。我同意你的看法,這些人就是無法培養他的善根與信心的人。我同意眾生難度,不過,難得人身,迦葉,還是要用不退心來看待一切的眾生。』佛陀還是用慈悲心來教育迦葉。
有時候會常常這樣想,為什麼呢?到底人心要到何時才能覺有情,能夠覺悟,做一位覺悟的人,自覺覺他。自己若不能覺,如何能覺他呢?佛陀雖然面對著芸芸眾生,光是這一段故事,我們就能體會到佛陀時代,度眾生也是很辛苦。一直到將要講《法華經》之前,迦葉尊者還是提起了這些人懈怠,無慚愧心。
一直到佛將入滅之時,阿難問說:『佛啊!您若是入滅之後,這些六群比丘如此難調伏,我們要怎麼辦?』佛陀很無奈地回答一句話,說:『慈悲,多勸他。若是教不來,就放棄,隨他去。』這種小根智的人,佛陀就是說隨他去。你慈悲教他,若教不聽,就是由他去。否則要怎麼辦?這是多麼的無奈啊!
佛陀的時代,佛有這麼多的無奈,何況現在這個時代呢?所以『小根智空腹高心』,大家稍微想想看。『執著聲教不求真』。聽啊,聽啊,我聽經。但是聞、思、修,有聽,有在思考嗎?有身體力行,勤精進嗎?或者只是聽而已?
所以,佛,我們要相信佛,『佛開大教獨存實』,開此大教,那就是《法華經》。說很多很多,過去四十多年間的權教,其實到現在就是回歸一乘,所以『佛開大教獨存實』,就是一實乘。
各位,有時會感到無奈,很累。若想到佛陀那麼辛苦,就覺得不能累,『為佛教,為眾生』,還是要精進,還是要將法,盡責任讓大家瞭解。
所以,前面經文已經說了,佛陀又再提醒大家,所以叫:『舍利弗!汝等當一心信解,受持佛語。』還是那麼殷切的希望,希望人人能夠醒悟過來,一心信解,受持佛語。
⊙『舍利弗!汝等當一心信解,受持佛語!諸佛如來言無虛妄,無有餘乘,唯一佛乘。』《法華經方便品第二》
佛陀向大家說,『諸佛如來言無虛妄』。過去的諸佛,說的話都是真實法,說的法沒有一項是虛的,『無有餘乘,唯一佛乘』,就是要教人人能夠成佛之法,希望人人回歸自己清淨的本性,這種的方法,讓大家能瞭解。
其實,法外無法,因為人人本具。只是我們還在睡眠蓋覆之中,懈怠,無知,無有慚愧心。若能懂得求知,求覺,自己要提起慚愧之心——大家在精進,我們怎麼能懈怠呢?人人要有這分的警覺。
我們應該要勤精進,不要整個人身都在床舖上,我們應該『聞鐘聲,煩惱輕,智慧長,菩提生』。能夠聽到鐘聲,就是要啟發我們的智慧時,智慧要自己求。
所以佛陀在這段(經)文是非常的殷切,希望人人要信解。真的要讀誦、受持,要信解,相信佛所說的法句句是真。其實,無常也是真,人生生命何時會結束,這也是真。大家為何不覺醒呢?所以佛陀還是鍥而不捨。不只是長行文這樣說過一次就好,又再用偈文重複,所以經文再說,『爾時,世尊欲重宣此義,而說偈言』
⊙『爾時,世尊欲重宣此義,而說偈言』《法華經方便品第二》
佛陀這樣說過,恐怕人人又是忘記了,或者是不理解,所以又重複,用偈的方式再重說,說:『比丘比丘尼,有懷增上慢,優婆塞我慢,優婆夷不信。』
⊙『比丘比丘尼,有懷增上慢,優婆塞我慢,優婆夷不信。』《法華經方便品第二》
這就是四眾弟子。重複這段(偈)文,是前面佛陀所說的,眾生不知、不解、不信,這種的增上慢人,甚至五千人退席。我們看到這段(經)文,應該就能有這個回憶前面(經)文的大意。
所以我們先來看,『有懷增上慢』。增上慢者,就是未得謂得之人。我們大家都知道了。而且,未得上乘之法,自以為已得;未證上乘之理,自謂已證。
⊙有懷增上慢:增上慢者,未得謂得也。謂未得上乘之法,自謂已得。未證上乘之理,自謂已證也。
其實,佛所說的法,對聲聞乘、緣覺乘,其實真的教菩薩法,他還未起步就開始停滯,他認為:我不必再入人群,我就是獨善其身就好,我已經都得了。這種『未得上乘之法』,真的再更上一乘,但是他還未上去,就以為得。所以『自謂已得』。『未證上乘之理,自謂已證。』都自己認為我證了。
若是優婆塞那個我慢,『優婆塞我慢』,『我慢』就是『恃己超越他人』,這種自大,以為我比別人都懂得多。在世俗,也是覺得我比別人較聰明;聞法,覺得我比別人懂更多。這種『恃』,以為自己已超越他人,重自己超越他人,所以傲慢。大家會高自大,所以傲慢他人,這種人叫做『我慢』。
⊙優婆塞我慢:我慢者,恃己超越他人。自高自大,傲慢他人。謂倚恃己之所能,欺凌於他也。
這些人就是『倚恃』,靠自己全都會,全都懂,這種『欺凌於他』,以為自己懂很多,所以都欺負別人。在世俗的生活中,我有錢,我有勢,有學問,我有……很多很多。像這樣的人,他以為我擁有一切。『這簡單的佛法,我聽了就瞭解』,所以他對自己愈來愈貢高,對別人就是很欺壓。
我們應該要知道,學佛就是要如何開啟我們的大心,不是縮小我們的心胸。心要寬,念要純,我們才能容納更多人。卻是在家居士,他在社會這樣在爭,佔有欲很重,以為自己擁有一切,所以他看不起別人,這叫做『我慢』。『七驕八慢』,這全都是在人的無明之中。
『優婆夷不信』。就是在家的女眾,就是邪見多疑。當初佛世時,有很多外道教,到底哪一種教,他通通無法瞭解,全都是半信半疑。到了佛法時,接受佛教,無法完全去除那種複雜的宗教,專心正信,還是沒辦法,所以『邪見多疑,於諸正法不生正見的信心』。不敢生正見的信心。
⊙優婆夷不信:邪見多疑,於諸正法不生正見信心,因而惱亂,是名不信隨煩惱。
就如我們現在一直在推動要破迷信,大家要正信,不要殺生來『普門口』,不要燒金紙。有的人,有智慧的人聽到,『喔,對喔,不一定要殺生。』這很矛盾,殺生,才來拜門口,這樣是好事情嗎?燒金紙,燒金紙若是能得富、得平安,那賣金紙的人,他都別賣別人,自己燒就好了,這樣是大富、大平安。可能嗎?但是,有的人說:『我若不燒金紙,心不安。燒少一點。』燒少一點,以後就不燒,不知等到何時才能相信不必燒金紙?因為這些迷信惱亂了心,這叫做不信的隨煩惱。
以前講《法譬如水》,很多的煩惱我們都提起過,甚至『隨煩惱』,伴隨著我們日常生活,這種煩惱很多。
各位,我們真正學佛,我們應該要能勤精進,不要懈怠,不要再受睡眠將我們蓋覆,不要無慚愧之心。我們要時時自我警覺,無常人生,我們一輩子的分段生死,這段人生到底還有多久?所以人人應該要多用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