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思晨語:【11月27日】窮衰醜病為衣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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病苦有二種:一是身病,二是心病。
 
身病,是由於四大不調。地大不調,就舉身沉重。水大不調,就舉身胖腫。火大不調,就舉身蒸熱。風大不調,就舉身倔強。
 
我們的身體,從皮膚到筋、肉、骨、內臟,只要有形,摸得到,統稱為『地大』。若是地大不調,有了任何病痛都是苦不堪。
 
兩天前,花蓮慈濟醫院收治了一位病患,他是街頭遊民。他的臉頰上了一顆癤子,由於無家可歸,乏人照顧,這個病就這樣拖著,雖然偶爾去看醫師,也沒辦法治好,直到整張臉幾乎三分之二都爛了。
 
當救護車將他送到我們醫院,我們把他收治住院了,那爛瘡的氣味充斥整間病房,但是大醫王、護士,還有志工,並沒有厭棄他,還是用愛來照顧。志工將食物熬得爛爛的,拿到面前,用湯匙要餵他,他不吃就是不吃。志工用盡辦法,軟硬兼施,跟他坐得很靠近,膚慰他,安慰他,拜託他吃。這精神實在令人打從內心感動與佩服。
 
但是,我們所看到的他,宛如地獄的形象。整張嘴只剩一點點的眼睛看得到,其他都是血、膿,就像開花一樣,真的是苦不堪啊!他病在皮肉,這是屬於『地大』。
 
過去悟達國師,膝上長了人面瘡,這也是『地大不調』。遇迦諾迦尊者用『三昧水』來洗冤解結,真心懺悔,業才會消。這個懺悔,不是誦經就算懺悔了,是要從內心體悟,過去所造作的一切罪業;也要遇到貴人,才有機會懺悔,業才會消。
 
再來說『水大不調』。人體不能缺水,『水大』若是不調,喝得下,排泄不出,身體就會腫。有的病人,身體很腫,手腳卻很乾瘦,這是『水大不調』,水分循環不好。當然,那也有很多不同的病病,心、肝、肺、腎、血液,若有不調和,就會現出了腫胖的形態。
 
再來是,『火大不調』,就『舉身蒸熱』。發炎、發燒,也是從體內透到體外,這就是火大不調。
 
再來是,風大不調,就『舉身倔強』。風大不調,就是呼吸的疾病,此外例如全身一直抖動,很強力的動作,想要靜下來都難。
 
以上就是屬於身體的四大不調。
 
⊙心病:謂心懷苦、惱、憂、悲、哀,是名病苦。
 
心病,心理的病,就是心懷苦、惱、憂、悲、哀。我們的內心煩惱無明,起惑、造業,對道理樣樣都不通。這些心病,現在的社會真的很多。自己在做什麼事情,自己不知道這樣不對,造成了社會人群的惶恐不安。
 
心不調和,所造作出來的憂、悲、哀、惱等等,都是心病的名稱。現在的心理疾病很多,躁鬱、憂鬱、精神分裂等等。所以,人生的病苦,真的是苦不堪!
 
凡夫哪一個人沒有習氣呢?凡夫哪一個人沒有心理病態呢?每個人都有各人的習氣,各人的習慣,各人的煩惱,各人的塵沙惑、無明惑等等,這叫做凡夫,都不離身心的病。
 
佛陀就是為了讓眾生更瞭解如何除去身心的病苦,所以來人間『開、示』,希望我們能夠『悟、入』。法就是靈方妙藥,我們要接受這個靈方妙藥治療。我們若不受法,法不入心,就像看到藥,卻不肯拿來吃;或者拿到藥,卻不懂得對症用藥。所以,我們要用心,才能懂得如何應用靈方妙藥來治療自己與眾生的病。
 
最近所說的都是苦。前面的經文說,『常處地獄,如遊園觀,在餘惡道,如己舍宅』。
 
就是這樣在地獄來來去去,又在畜生道,『駝驢豬狗,是其行處』,這就是造業的人所常常去的地方。這是什麼樣的業呢?『謗斯經故,獲罪如是』。
 
⊙『常處地獄,如遊園觀,在餘惡道,如己舍宅,駝驢豬狗,是其行處,謗斯經故,獲罪如是。』《法華經譬喻品第三》
 
『謗斯經者』,就是誹謗大乘道理的人,撥無因果,發心不堅定,或者見解偏差,故意來破壞佛法,毀人善根,斷人慧命,這樣自然是作亂社會,這個業就很大了。因為這樣,才會常常在地獄、餓鬼、畜生道,來來回回受報。
 
下面這段經文,『若得為人,聾盲瘖啞,貧窮諸衰,以自莊嚴;水腫乾痟,疥癩癰疽,如是等病,以為衣服』。
 
在人間,苦難的人有這麼多種,菩薩所接觸到的不少。『聾盲瘖啞』。耳朵聾,聽不到。有的人是年紀大了,六根衰敗,才聽不到。有的人是生病,或者發生意外,傷到耳根。『眼盲』、『瘖啞』,有的人是天生殘疾,有人是發生意外,或者疾病所致。
 
『貧窮諸衰』。我們慈善工作所接觸的就是『貧窮諸衰』,有的人房子堆得像垃圾場,這都是敗壞的形象,叫做『諸衰』。『以自莊嚴』,無法脫離這樣的生活,這種的形態。這是因為誹謗真理,撥無因果。過去生所造作的業因,累積在這輩子,由不得自己,就是這樣的生態。
 
⊙謗法之罪,經無量劫,三途受苦,餘報縱得人身,尚有毒惡,嚴厲、惡服、惡狀、惡行。
 
罪報的時間要多久呢?前面說下地獄,畜生道、餓鬼道,再來人間受苦難等等,『經無量劫,三途受苦』。我們現在看到的苦難人,過去生又是什麼樣?我們不知。不過,這一生中,他的生態,他的生活等等,真的苦難很多,在人間如在地獄一般。
 
『餘報縱得人身,尚有毒惡,嚴厲、惡服、惡狀、惡行』。即使得生人間,還有很多的毒惡行狀,很多的苦難的事情,集中在這個人的身上,這種苦難實在是受不完。這種的人很多。
 
⊙聾盲瘖啞:聾,耳根聞障。盲,眼根視障。瘖,無聽能又語能音障。
 
聾,就是耳根聽力的障礙。盲是眼根視力的障礙。瘖啞,就是無聽能,也不能講話,發音的障礙。
 
⊙貧窮,是指缺乏錢財,拮据困乏,貧窮之苦難。諸衰,是總指容貌衰醜,六根敗壞。故云貧窮諸衰。
 
貧窮,是財物貧乏,生活艱困,這種貧窮的苦難。『諸衰』,是形容身體的殘缺,生活貧困,六根也敗壞了。我們常常幫助這樣的個案,真的是苦啊!
 
這麼苦的形態,六根不具等等,這樣『以自莊嚴』。他自己的惡業惡報,不自知形之惡醜。
 
⊙以自己六根所作惡業惡報,不自知形之惡醜,此餘報於人身,故名以自莊嚴。
 
有的人沒有自知,也不能自省,他不懂得什麼叫做懺悔,不懂得如何體會道理,整個心念一直很埋怨,怨嫌別人看不起他,怨嫌別人對他不公平。這種的人沒有懺悔心,因為他不懂道理。
 
『水腫乾痟,疥癩癰疽』。這種水腫就是生病了,頭、臉、手、腳都很枯瘦,肚子卻腫得很大。有的人是連手腳、五官,全身都腫。這就是身體的四大不調。
 
疥癩,就是皮膚病。疥病會傳染人。或是毒的瘤,都屬於『疥癩癰疽』。『大而淺紅色之毒瘡』叫做『癰』,現在叫做癌症,很難治療。
 
⊙癰疽:大而淺紅之毒瘡曰癰,深而不紅之毒瘡曰疽,即現稱的癌者,都是難治之惡疾。
 
疽,就是長在皮膚裡面,看不到的。癰,就是已經腫出來了。這都是身體內外已經不調和,生理病變,這種非常難治的惡疾,真的是苦不堪。
 
『如是等病,以為衣服』。這些病都是很難治療的惡疾。『以為衣服』就是治不好,病不離身。
 
⊙如是等病,以為衣服:以上這些都是難治的惡疾,以為衣服,終不離身也。
 
就像我們穿衣,這個人今天穿的是什麼衣服,什麼樣的形象。這個病,病得讓人一看就知道他生什麼病,所以譬喻『以為衣服,終不離身』。
 
⊙善人,以善業為衣服;惡人,以惡業為衣服。
 
『善人以善業為衣服』,若是善的人,讓人看了,感覺很親切感。若是惡人,『以惡業為衣服』,看起來就是『貧窮諸衰』,那個貧窮,不只是世間財,就是他的身上沒有一點法財,沒有道理,沒有為人端正的形態。
 
⊙從三途出,而後為人,又以盲聾等為莊嚴者,不自知其醜。以水腫等為衣服,終身不離體。
 
『從三途出,而後為人』。像這樣的苦難,可能是過去生入在三途中,再來人間受苦報。在人間若沒有因緣接觸到貴人,就沒人能救他。不只是沒人救他身體的病痛,又沒人讓他有機會做好事,所以他一定都在這個三途中。
 
『從三途出,而後為人,又以盲聾等為莊嚴者』,就是這樣的人生,就是這樣的形態了。『不自知其醜』,不知道自己是帶業來受報,還怨天尤人,常常起了惡念、嫉妒、怨恨等等的心態,像這樣就是沒機會改善。『以水腫等為衣服』,就是身體這樣的形態,『終身不離體』。
 
⊙殘疾、貧病、醜垢之苦集於外,更有貪、瞋、癡三毒之惡行起於內,罪重障深。
 
『殘疾、貧病、醜垢』,這些苦難都集在人的身上,外形一看就看得出來。『更有貪、瞋、癡三毒之惡行』在內心裡,所以罪障深重。
 
煩惱、無明惑在我們的心,沒機會接受道理來洗滌我們的心垢,所以很苦。造業,重重疊疊,不斷一直造下去,業報讓我們由不得自己。所以,我們現在得人身、聞佛法,人人要把握當下,要時時多用心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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