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思晨語:【06月30日】勤修精進無上覺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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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問道過來人路風光,指導方向保任無慮;佛既自證智慧覺海,得大輕安自在無礙。』

 
我們走路,方向要往哪裡去?我不識路,誰認得路,帶我一下,我的心就安了。看看登山的人,一定要有嚮導,否則整座山不知道要如何走出來。
 
想到年輕時,我走過都蘭山,這座山是臺東的主峰。有一次,因緣際遇,修道法師從臺東市區回來的途中,在火車上聽到有一人說:『那座山裡面有仙人。』修道法師很好奇的問啊問,就決定:『我們明天早上請那個人帶路,帶我們去那個地方。』
 
一早帶著便當,在初鹿的車站會合。要到那座山,必須渡過一條河,大家涉水下去,總共六個人,手牽著手橫渡,跟著前面那個帶路的人走。從溪畔一直走到山下,從低低的坡道,一直往高處走,不知走了幾小時,全都是草、大石、大樹,到底要往哪裡走?很害怕。
 
那時候好像日正當空,應該是中午的時候,只知道走很久了,但是走進樹林,根本就看不到太陽在哪裡。只見一棵榕樹很高大,枝葉非常茂密,經年累月的樹葉落下來,使得腳下走起來軟軟的。這位嚮導說:『你們要小心,不要大聲叫,這個地方有熊,聽到人聲、聞到人味,就會出來喔。』心裡很害怕啊!『上面要注意噢,青竹絲都在上面,要小心。地上也有大蛇噢。』那段時間,實在是很擔心,要如何走得出去呢?
 
再繼續走,印象很深刻,我們走在一條小路上,其實不是路,算是一條溝,一邊的溪谷很深,一邊是布滿青苔的山壁,沒有樹。這條溝有二道水源,一道是冷泉,一道是溫泉。人要從這個地方走過去,必須扶著滑溜溜的青苔山壁,腳步若踏差了,滑下去的話,是幾丈深啊!那一段路,實在是很害怕!
 
走著,走著,太陽下山了。遠遠的看到了草屋,有人在那個地方生火。走近時看到二個人,心裡想:要找的仙人,難道是這二位?(問了他們,原來是上山採草藥的人。)我們就請教他們:『天色漸漸黑了,我們走到這裡,該怎麼辦?』其中一位就說:『好吧,要不然上面這一間屋子,給你們這些出家人住。(我們和其他人就住下面那一間。)』
 
原來這間房子裡面,鋪著一點點草而已,三四個人要擠在那小小的地方。所以,現在若看到有人住在一點點大的地方,我就說:『這樣怎麼住得長久?』因為我住過這樣的房子。天亮時,這間房子的主人就上來了,他說:『那個人半夜就跑了,已不知去向。你們真大膽,怎麼敢跟著他上山來?』
 
原來那一位是走江湖的人,他也是硬著頭皮帶路。這樣信口開合的人,我們也傻傻地跟著他走,實在是很危險。即使我走過這樣的路,我也不敢向你們保證那條路能平安走過來。
 
不過,佛陀是一位大覺者,『佛既自證智慧覺海』,佛陀說他覺悟的心靈境界,已經得到大輕安,自在無礙。這條路是佛親身經歷的心靈境界,他也能再回溯到那個心境。這個境界是真實法,要傳給我們,我們有辦法領會嗎?真的很難。
 
我們的心若能夠按照佛陀教我們的方法,去除煩惱、去除貪欲、去除無明等等,讓我們的心回歸清淨真如的本性,這樣就能夠與宇宙諦理會合,所有的真理就能透徹無礙了。可惜,我們無明除不去,習氣改不過來,才會這麼辛苦。

 
前面的經文說,『汝速出三界,當得三乘聲聞、辟支佛、佛乘。我今為汝保任此事,終不虛也。』

 
佛陀很緊急來向我們殷勤呼喚:『趕快,趕快出來,趕快出離三界,趕快出離火宅。』用三乘的方法——聲聞、辟支佛、佛乘,仔細教導我們。
 
佛陀說:『我今為汝保任此事,終不虛也。』你們按照這條路走,按照這個道去修,絕對是安全。佛陀已經到晚年了,年紀大了,要將這個法留下來,『你們人人照著這個方法走就對了,向你們保證,絕對沒有錯。』我們想,這是佛陀用心良苦啊!

 
下面這段經文,『汝等但當勤修精進!如來以是方便誘進眾生,復作是言:汝等當知!此三乘法皆是聖所稱歎,自在無繫,無所依求。』

 
『汝等但當勤修精進』。就是說,你們大家只要專心,應該好好殷勤修行、殷勤精進。話已經向你們說了,道理已經擺在面前了,只要下定決心,信根深廣,你們往這條路走去,絕對是對的,你們要殷勤精進。

 
⊙佛慈應機勸修,三乘巧妙,隨機好樂勤修精進;如是三乘,是諸佛方便教化眾生之儀式,故以諸佛所稱揚讚歎。

 
『佛慈應機勸修。』這是佛陀的慈悲,應眾生的根機勸修。我們耳朵聽法,『我會聽,佛陀您如是說,我聽。』只停留在『我們有在聞法香』,到底法香有薰入我們心裡嗎?聲聞就是依佛陀所說的法這樣聽,若聽後能夠體會道理,一聞一悟,或一聞十悟,或是千悟,就要看我們的根機了。
 
這種『應機勸修』,你是這樣的根機,說這樣的法給你們聽。人間『苦』啊!『集』來了種種的無明煩惱,所以你們受苦。有『滅』苦的方法,你們照著這樣修行,自然『就道』,往這條路走。這是聲聞乘能夠瞭解,悟出了『苦』,人間終究是『無常』、是『空』。這種能夠體會無常、苦、空、無我的道理,就是聲聞、辟支佛。依照聲聞、緣覺乘他們的根機,說『四諦』、『十二因緣』,再來的『六波羅密』則是菩薩乘。
 
所以,應他們的根機,開『三乘巧妙,隨機好樂勸修精進』。隨他們的根機,要選擇什麼呢?『四諦法』,知道人間的苦是集諸煩惱而來;再進一步瞭解生命的來去是依『十二因緣』;若想要再進步,自覺了,應該要再去覺他,那就是『六波羅密』。各人的根機、各人的好樂不同,所以佛陀隨他們的根機、好樂,勉勵他們,勸他們趕緊精進。
 
『如是三乘,是諸佛方便教化眾生之儀式』。這三乘法,不只是釋迦佛所開出來的方便法,而是過去、現在、未來三世諸佛,他們面對著眾生說法,必定要開善巧方便法。
 
因為從古至今的眾生都一樣,都是『一念無明生三細』,只是一念的無明,很微細的煩惱就生起,而後『境界為緣長六粗』,外面的境界誘引我們去造很多的業,所以『惑、業、苦』就這樣產生。過去、現在、未來的諸佛,都是用三乘的次序、方法來教導眾生。『教化眾生之儀式』,就是教導眾生的方式。
 
『故以諸佛所稱揚讚歎』。諸佛稱讚這個方法,唯有這個方法能夠讓眾生的根機接受,其他就沒辦法。因為眾生的根機是這樣不整齊,所以『如來以是方便誘進眾生』。

 
⊙知是苦諦,如來常教導,勸令勤修精進,則無生死逼迫之苦果,而有身心自在之安樂。

 
『知是苦諦』。我們知道這個『苦諦』,佛陀透視人間所造作的業,用因緣果報等種種道理來說明滅苦的方法,讓人人從『苦諦』的道理,入修行的門。若不知『苦』,就不會想要出離,不想出離,就無法離開三界火宅。所以『如來常教導,勸令勤修精進』。
 
佛陀的教法,是要讓大家知道人間是苦。我們大家最怕的就是受苦,最想閃避的也是苦,但是只知苦,只怕苦,卻不知該如何避免。佛陀就教我們如何脫離苦的方法。所以,佛陀就是這樣一步一步教,希望我們能夠脫離三界,沒有生死逼迫的苦果。我們要好好趕緊精進。
 
人生生死的苦果,我們若是等到結果才來知苦就太遲了。所以,佛陀教育我們,希望我們要好好精進。我們若懂得精進,對生死的事情就不會那麼害怕。『既來之,則安之』,既然是過去所欠下的債,這輩子即使受盡了苦難,也是甘願償還,逆來順受,心能夠很自在。這就是學佛的好處,這就是知苦,也知道如何脫離苦。
 
外面看來是苦,但是因為我們已經瞭解這個道理,別人看起來覺得,『你怎麼忍耐得住?』『師父這樣說,我們欠人的就要甘願還,甘願還可以打八折,所以我現在很甘願了。這輩子趕快還清,不要再帶到來生,所以我很歡喜,我感恩。』
 
我們不也常常聽到,慈濟人曾經有過的苦,曾經有過的人與人之間過不去的苦。他聽了法之後,心開意解了,『我該還的就趕快還。』所以一點逼迫的苦果都沒有,不覺得是被逼的。『我以前是不甘願,是被逼債。現在我甘願了,就攤還、攤還,要在這輩子還完,我不要再拖到下輩子。』這就是瞭解『苦因』之後,心開意解,煩惱沒有了,就不會覺得內外煎熬,不會了。所以,我們學佛有好處──甘願就歡喜。
 
同樣的道理,大家做環保,環保場那麼大、那麼雜、那麼骯髒、還有那麼不好的氣味,但是大家卻做得很歡喜,共同一個目標──要保護地球,要資源回收,要節能減碳。因為這個道理,大家『甘願做,歡喜受』,不覺得是被人逼來的,或者是為了生活來賺錢,都不是。是為了保護大地,為了保護資源,為了空氣不要再繼續污染下去。
 
明白道理,大家在這個環境中願意投入,就沒有逼迫的苦,所得到的就是身心自在的安樂。『辛苦啊!』『不辛苦,是幸福。』『你們幸福啊!』『美滿喔!』這是慈濟人的對話。看他在那環保堆之中做得汗流浹背,但是他身心自在,很安樂,這也叫做道理。瞭解之後,甘願去付出,這就是將佛法用在人生、用在生活中,我們這輩子要趕緊做到。
 
所以『方便誘進』,是『誘出三界之火宅,進修無上之覺道』。
 
這就是佛陀來人間,教我們如何修行的方法。『誘進』就是慢慢牽引,入這個覺道來,出三界火宅,將他引進『道』的裡面,所以,出三界、入覺道,就是用方便法,將他誘離開火宅,讓他能夠入覺道來。
 
修行,其實是在日常生活中,道理是很深,很難去瞭解。不過,我們若用心在日常生活,都是這麼簡單的事情。環保也是道場,在生活中修行,就能夠化解人與人之間的對立。甘願、歡喜,感恩、尊重,也是能夠解開人間纏住的因緣,所以生活中要慎思,還是要多用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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