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思晨語:【12月25日】頭陀第一大迦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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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發希有心修頭陀行,能堪苦行安住無生,見性妙有入佛知見,信得自心傳佛法人。』

既要修行,我們真的要發大心,而且是『希有心』,不是一般的發心,是真的下定決心。

『修頭陀行』就是修苦行,要堪得吃苦,而且要『安住無生』。『無生』就是無貪無著,已經斷除一切煩惱。這一定是甘願吃苦的人,才能夠到達無貪無著,沒有煩惱住著在心裡,這是修行人必備的條件。

若能這樣,就能『見性妙有入佛知見』。信解佛所說的法,認真信受、深解,自然就能見性,回歸我們的清淨本性。那就是入佛的智慧,是與佛同等,與天地宇宙萬物合一。天地萬有的道理,與我們真如本性的真理會而合一,就是『入佛知見』。

我們經過了信解而通達『妙有』,得見本性,真正入佛知見,與佛同等,這樣就是『信得自心』。我們的心既與佛同等,自然能夠不只是聞法,還能再傳佛法。其實,佛陀的弟子不少,真正能夠體佛本懷的人,沒有很多。所以學佛真的要用心。

⊙『爾時,慧命須菩提,摩訶迦旃延,摩訶迦葉,摩訶目犍連,從佛所聞未曾有法。』《法華經信解品第四》

前面的經文已經說過『慧命須菩提』,他是解空第一。在佛陀所說的道理中,他最有心得的就是『空』。

『摩訶迦旃延』,他體會了佛陀為大眾說法是人間一大事,所以,他將佛所說的法,普遍的傳達給世人,也擁護、保護佛法,常常與外道辯論,所以他是『論議第一』。

再說『摩訶迦葉』,他的背景是什麼呢?其實他也是望族的子弟,婆羅門種族,家庭富有,卻選擇苦行。

⊙摩訶迦葉:華言大飲光

摩訶迦葉,華言『大飲光』。這位尊者,他的膚色很光亮,好像吸收了日月的光,所以稱為『飲光』。迦葉尊者入僧團之後,他『修持滅盡定,滅盡意根,不攀緣外境』,這就是他的特殊之處。

⊙摩訶迦葉:謂其修持滅盡定;滅盡意根不攀緣外境,雖滅意根,而能了知一切諸法。

他瞭解佛法之後,就盡量不再與眾生攀緣,目標就是要斷盡煩惱,滅盡六道生死的因緣。所以他很用功在滅盡意根,將自己的意根守得很好,六根對外面的境界,都不會引動他的心。

摩訶迦葉,其實『迦葉』是他的姓,入佛門之後,再加上了『摩訶』。『摩訶』就是『大』。以名相來說,就是因為迦葉尊者『智大』、『德大』、『心大』,所以尊稱為『大迦葉』。

⊙摩訶:言大者。若約名相,或因智大、德大、心大,故稱大迦葉。

『智大』,就是他的智慧很高。他能『滅盡意根不攀緣外境』,又專修苦行,吃最差的,穿最差的,也不願意住在屋內,他都住在墓邊或是曠野中,在大自然的境界裡生活。這樣的修行,無有一物能染著他,所以『德大』,受人人所讚歎。

⊙又因於佛弟子中多名迦葉,如十力三迦葉等,於同姓中,簡別為是最尊最長者,故標大以簡別之摩訶迦葉。

在佛的弟子中,名叫『迦葉』的人很多,譬如十力迦葉、伽耶迦葉、那提迦葉等等。這麼多位『迦葉』,要如何分別呢?所以就尊稱這位尊者為『大迦葉』,能顯示他智大、德大、心大之外,也簡別了其他的迦葉是不同人,所以他稱為『摩訶迦葉』。

在僧團中,大迦葉修行是在眾人之上。他很用心,很認真,又『行頭陀』,就是修苦行。其實,他年輕時就很聰明,很有智慧,思想超越世俗,從小就有一個心願,希望出家修行。但是他的父母卻一直希望他結婚成家。

後來,他被父母逼得很煩,正好家裡的古董很多,有一尊金雕的美女像,刻得很精緻、很美。他就隨手將那尊雕像拿起來,說:『你們若能找到和這個金身美女像一模一樣的人,我就娶她。』

父母聽了,就讓大家四處去找這樣的美女。在鄰國毘離耶城中,有一位大長者,獨生一個女兒,父母也很擔心這個女兒不肯結婚,因為她很喜歡去寺院聽法。現在,正好有門當戶對的對象,長者就強施手段,非要女兒出嫁不可。

結婚的頭一天,兩人都很擔心,到底要如何面對呢?看起來彼此都很不快樂,於是迦葉打破了沉默,就問:『妳嫁來我家,為何這麼不高興?』她就說:『因為我無心結婚,我期待能修行。』

迦葉聽了很歡喜,『我也不想結婚,我也是一心想要修行。既然妳我都想要修行,我們就用這分清淨心,我們分床睡,作一對名義上的夫妻,以後若有機會,我們再一起去修行。』

過了十二年後,迦葉的父母相繼往生,兩個人的責任已經完成了,迦葉就說:『我先到處去探訪,尋找能夠讓我們身心依止修行的人。我若找到了,會趕快來接妳一起去修行。』『很好啊!』就這樣踏上求道的路。

佛陀在王舍城,迦葉就每天去聽佛講經,每天聽,每天都很歡喜。他向佛求皈依,然後就出家了。這是在佛陀成佛之後的第三年,大迦葉來跟隨佛陀出家。出家的第八天,他證得阿羅漢果。他聽了『苦集滅道』、『十二因緣法』,他一直思惟如何能斷滅因緣所集合的苦,因此他修頭陀行。

既然得了佛法深奧的道理,他就趕緊去接引妙賢,就是他的太太,讓她也能在比尼僧團中修行。(編按:當時佛陀已應允姨母大愛道的請求,成立了比丘尼僧團。)因為她家裡很富有,所以來的時候,用僧伽梨來大供養。雖然用了最好的衣物來供養比丘、比丘尼僧眾,她自己是接受佛陀平時的僧服。甚至大迦葉所穿的是糞掃衣,就是很破爛,縫補再縫補的衣服,是人家丟掉,像垃圾的東西,這是大迦葉修行的特色。

在僧團中,他是『苦行第一』。雖然和大眾一起聽法,生活卻不與僧團一起。他就是不要住在房子裡面,他離群索居,不論是樹下、草堆,或是墓地。印度的那個時代,人往生後就是天葬,就是將往生的人抬到墓地,任由鳥來吃,蟲來嚙。他能在那裡看到一個人往生之後,這個軀體的下場,就是這樣腐爛,一直到變成了一堆白骨。大迦葉認為這能助長道心,這是道場。總之,他的看法、想法與大家都不同。

尤其是他去托缽的對象,有錢人的地方他不去,他總是向那些最最貧窮的人托缽。有些出家人就想:『那些人就是生活艱苦,你為何還去瓜分他們的食物呢?』須菩提卻是與此相反,須菩提悲憫苦難的眾生,所以貧困的地方他都不去,他是向富有的人化緣。其他的弟子就問佛陀:『到底這兩位的托缽方式,誰對誰錯呢?』佛陀就將這兩人叫來:『要隨緣。我們托缽無非化緣人間,能接觸到什麼樣的眾生,他就是和我們有緣,你們就隨緣接受。』

須菩提接受了佛陀的勸誡,但是大迦葉就沒有接受,他認為:『我已經斷除了根塵境緣,在大自然的境界中逍遙自在地修行,沒必要再和人間攀緣。』所以大迦葉還是很堅持。不過,佛陀也是很欣賞他這麼堅持的心。

⊙靈山會上拈花微笑之故事,為禪家人人傳頌之公案。佛將無上正法付囑於迦葉,為佛滅後諸比丘之大依止。

有一次,在靈山會上,佛陀隨手拈起一朵花來。大家默然不動,不知道佛陀這個舉動是什麼意思?佛陀放眼看去,看到大迦葉微笑了,佛陀也會心一笑,心印心,佛陀知道大迦葉瞭解他的心意。這是人人口口相傳的一個禪宗公案,就是佛陀將正法付囑於大迦葉。佛滅度之後,大迦葉被人人尊為上座,因此由他召集僧眾來結集經典。

我們學佛,最重要是發『希有心』,真正修頭陀行。但是不要誤會,說:『好,我就學大迦葉,我就去坐在墳墓邊,去看白骨……。』不是啊!因緣不同,時代不同。其實佛陀也曾鞭策大迦葉不應該這樣,目犍連尊者也勸導過,他就是執意如此。其實,佛陀欣賞的是他的心,真的斷絕了世俗種種的攀緣,並不是肯定他這樣的修行方法。不過他就是心無掛礙,逍遙自在,這就是他的個性。

後來,他為了傳佛的衣缽,守在雞足山,要等待五十七億七千萬年後的彌勒成佛,他要將這個衣缽傳給彌勒佛。這是禪宗這樣說。不過我們要相信,迦葉尊者那分守志奉道的心很堅切。所以我們修行最重要的還是多用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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