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思晨語:【02月23日】覺非機宜隱實施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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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二乘根機小,無大志意願;畏因怕果,守獨善護規戒;不樂一乘大法,入群眾中;畏五趣苦,持四諦緣為足。』

小根小機沒有大志願,就是發心不起來,這是佛陀當初最放心不下,很擔心的事情。佛陀年齡已漸老邁,人間化緣也將盡了,可是佛法誰擔當?誰願意承擔傳法?這是佛陀最擔心、最擔憂的事。但是所看到的弟子,多數都還停滯在二乘根機,說是要學佛修行,卻只修行在瞭解因緣果報,知道人與人之間愛恨情仇,製造很多的煩惱,因此就畏因怕果,很怕再糾結眾生的因緣果報。這就是小乘人,只想與眾生隔絕,只想獨善其身,只是自己守護戒律,就這樣而已,所以『不樂一乘大法』。

一乘大法,再入人群去度化眾生,這種事他沒有興趣,不願意入人群中,惟恐在人間一不小心,一念無明起,八萬四千煩惱生,隨著惡因惡緣,就在五趣四生中由不得自己。他怕!趁著現在都清楚,瞭解法,斷煩惱,還清楚的時候,他就不敢發這種入人群中的心,只怕被誘引,那一念惡念,煩惱無明的一念若生起來,就很麻煩,自己無法再回來。這就是修小乘行的人所畏怕。所以他們只想要持四諦,如何斷這個『苦』的『集』,如何將它『滅』掉,煩惱不要再生出來,就是修行於『道』,修在小道裡。聲聞、緣覺,他不知道這只是佛陀的一個權巧教育。

譬如要到西方極樂世界,《阿彌陀經》是怎麼說?七日當中,心念都不能有一念動,何況『不可以少善根、福德、因緣,得生彼國』。那就是告訴我們,要有大善根、大根機的人,才有辦法生到彼國。

最好的就是,我們這時候知道,不論將來是在什麼世界,我們現在已經走在人間菩薩道,我們現在就能成菩薩,能及時去救人。菩薩道不必等來生來世,你在今生此世就開始身體力行,真正造福人群,真正在人群中得智慧,這是真佛法。我們應該時時提高這一分為人群付出的心,這叫做菩薩。

前面的經文,這位貧窮子,人家要勉強把他帶回來,他很掙扎,害怕得昏倒了。長者只好放寬他,叫醒他,『不必他來了,放他去吧!』父親的掛心,希望這個孩子能夠進門來,父子相會,可是孩子還不識父親。但是,這個孩子永遠都在父親心裡,父親一看到就認出來了。可見世間的父親就這樣了,何況出世的大覺者,只是一個心念,為了芸芸眾生,一大事因緣,任何一個眾生都是他的孩子,希望這些眾生都能接受佛法、體悟佛法,找回自己的本性。

聽法,就如我們在修行,開始聽到快要進入真實法了,從小路要將他牽引來到大路,菩提大直道,就像孩子漸漸接近到很豪華的舍宅,他這樣一看,他嚇到了,回頭就跑。長者看到這個孩子,既然進到裡面有畏懼,只好先放鬆他。佛陀也是同樣,眾生無法直接來接受大乘法,佛陀只好先放鬆他一下,慢慢再設法把他叫回來。就像佛生生世世,這輩子度不到你,來生我也要度你。

從<序品>就警惕我們,文殊、彌勒菩薩就已經先告訴我們,修行的時間很長,而且『佛佛道同』,每一尊佛都是不斷再來、不斷再來,這輩子如果度不到,下輩子會再來。這就是佛陀的慈悲,要生生世世,一直到後來的佛──彌勒菩薩成佛,那個時間。

但是,未來眾生的心愈來愈複雜,因為在五濁惡世中,來了就受污染,來了就受污染,污染愈來愈嚴重,必定要很多人來護持。看看釋迦佛來人間,多少菩薩來護持,文殊、彌勒、普賢、地藏、觀音,很多的菩薩都跟隨釋迦佛來化度人間。這輩子度不到,來生再度,來世的來世,反正要等到你成佛,要等到你發菩薩心,你能再度人。

所以上面的經文說,為什麼要把孩子放走呢?『所以者何?』

⊙『所以者何?父知其子志意下劣,自知豪貴,為子所難。審知是子,而以方便,不語他人,云是我子。』《法華經信解品第四》

『父知其子志意下劣,自知豪貴,為子所難。』不是時機。『審知是子,而以方便』,知道孩子在哪裡,開始再設方便。『不語他人,云是我子』,不向別人說那個是我的孩子,我自己來設方便法,親自接近他。這是那位父親的愛與慈悲,佛陀不就是這樣嗎?

接著經文再說,『使者語之:我今放汝,隨意所趣。窮子歡喜,得未曾有,從地而起,往至貧里,以求衣食』。

這使者聽到長者說:『放他走,用水替他洗臉,讓他醒來,放他自由去啊!』所以使者只好就放他走,告訴他:『我要放你走了,讓你自由了。』『窮子歡喜』,既然放我走,我當然很歡喜。

⊙使者語之,我今放汝,隨意所趣:正明於菩提場中本覺融入華嚴覺海,悟眾生皆有佛性,急欲施大教。覺非機宜,故施用權教,漸息於大化。

『使者語之:我今放汝,隨意所趣。』經文中意思就是表明,『菩提場中本覺融入華嚴覺海,悟眾生皆有佛性,急欲施大教』。

這是再次描述,釋迦牟尼佛覺悟那個剎那間,在華嚴覺海,他與宇宙天體合一,瞭解的道理是這麼開闊。這個時候他馬上就覺悟到,第一個覺悟就是眾生皆有佛性,所以本來他的心懷是趕快要讓大家知道這樣的境界。但是沒辦法,知道了,自己再思考,所以『覺非機宜,故施用權教,漸息於大化』。像這樣,瞭解現在的眾生,這個時機無法接受這樣的大法,所以這時候用大法還不是時機。要用什麼方法?就是後來才設法『施用權教』,開始用方便法。

先看看現在世間,是什麼法能夠趕快解除眾生的苦?那就是『苦』;要解除眾生的苦,就是要先讓他們瞭解『苦』。因此再回來鹿野苑,講苦、集、滅、道,『四諦法』,還得為五個人『三轉』。這五個人都是從皇宮出來,隨著太子修行的人,告訴他們『苦』,他們無法瞭解。看,這五個人就要解說三次,才明白苦的道理。佛陀就這樣開始度化眾生,說很多法都不離人間的苦難,說很多道理都沒有離開人間的『十二因緣法』,要讓大家知道因緣果報觀。

所以說,我們學佛應該要聽大法。佛陀有心將這麼好的法留在人間,我們應該要信受奉行。但是,我們的根機就是沒辦法。有時候業力若起,你向他說很多好話都勸不住,勸不了他啊!這就是一念無明;要告訴他大法,他更不能接受。這樣的眾生難調伏,所以『我今放汝,隨意所趣』。

⊙是知大機弱小,不堪持大法,故云我今放汝。是知小善,小機志求滅生死之因果,渡生死之瀑流,故曰隨意所趣。

這也就是說『大機弱小』,雖然人人都有成佛的可能,人人都有與佛同等的智慧,人人都有潛能可以去幫助人,但是要發出這念心來,很微弱。大小根機,並非本來他就是小根機,其實他本有的也是大根機,有這個潛能,只是他發心微弱,不願意,這念心不願意投入人群,這樣的『大機弱小』,所以『不堪持大法』。這樣的人,哪會願意接受大法呢?就是不願意。『故云我今放汝』,先放你走。這個大法暫且不用,就是施以小教,還是讓他施用小善。小善就是獨善其身。

『小機志求滅生死之因果』,以為我不與人接觸,就能滅生死之因果,我就不會再來六道輪迴。『渡生死之瀑流』,這樣我就不會再來生死,我能自度。這種的生死瀑流很可怕,所以他獨善其身,只要度過自己的生死,不度他人。別人也是在生死中,不願伸個手牽別人,說:『來,我們一起過去。』只有單獨一人,實在很危險,不過,他就是要獨善其身,『隨意所趣』,隨他自己的心意走。

⊙窮子歡喜,得未曾有:喻順小機,投其所好,遂其本願,故隱實以施權。不為大教所逼,投其好樂,故云窮子歡喜,得未曾有。

窮子就是譬喻『順小機』,他們願意、歡喜,『我就是高興,我就是願意只修小乘法就好』。所以『喻順小機,投其所好,遂其本願,故隱實以施權』。佛陀無奈,只好隨順他們的根機。

『不為大教所逼』,不想用大教去壓迫他們。『你要趕快,要瞭解你自己有成佛的可能。』其實他們就是聽不懂,一直告訴他們這件事情,當然壓力很大。所以『投其所好』,才說這麼多,三藏十二部經。真的很辛苦!故云『窮子歡喜,得未曾有』。隨便我,我就很高興了,最好沒有人管我。這就是我們眾生很放縱的本性。

⊙投順其機之以小,可得醒悟,故言從地而起。機教相合,得修正行,從生死中,發趣二乘,故曰從地而起。

『投順其機之以小』,意思就是投順他的根機,『可得醒悟』,讓他慢慢起來,讓他小根機至少也懂得斷煩惱,慢慢醒悟過來,所以說『從地而起』。

『機教相合』。用教與他的根機互相契合,就是投機,觀機逗教,慢慢引導他入正行。至少因緣果報、正確的道理讓他瞭解,『得修正行,從生死中,發趣二乘』,聲聞、緣覺。這樣叫做『從地而起』。總是比凡夫走邪道更好。

⊙即用小法修行,謂於空理,求正助道,或於四聖諦法。故言往至貧里,以求衣食。

『往至貧里,以求衣食』,就是用小法修行。就是對於空理,從破『有』執而入『空』的道理,或入『四聖諦法』。這就是回歸他們用『四聖諦法』,執持在那個地方。

⊙又前聞大教,如聾盲不解,迷茫臥無明地。今聞小教,可得醒悟,故言從地而起。

前面所聽的大教就如聾如盲,都無法瞭解。佛陀若在說大法,他們都想:『這是為菩薩說的,與我無關。』聽不懂,也看不懂。現在『聞小教,可得醒悟』,從小教慢慢讓他醒悟,所以這樣『從地而起』。

各位,佛法是這麼深,要解是那麼困難,所以我們必定要好好老實用心來修行。我們既然發心學佛,就要往成佛的方向,非行菩薩道不可。所以大家要時時多用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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