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思晨語:【04月14日】鈍根樂小是涅槃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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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鈍根樂小法,貪著於生死,眾苦所惱亂,為是說涅槃,精勤大乘法,當得成佛道。』
 
我們學佛一定要發大心、立大願。我們向來就是鈍根,所體解的只是小乘法,停滯於小乘法,就無法再向大乘教法前進追求。這是修行者最該擔心的,一念獨善其身,就會停滯在小法中。
 
『貪著於生死』。其實,不必擔心來生來世,只須擔心我們今生此世與眾生所結的是什麼緣,是福緣嗎?是惡緣嗎?我們是不是在人群中有在造福?因緣果報觀,我們若能清楚,從這當中成長智慧,就不必擔心是不是在生死中。生,就投入人群;死,是自然法則。我們對生死就沒有貪著或厭煩,視生死為一件平常事。
 
凡夫不清楚因緣果報,所以在人群中複製煩惱,受煩惱牽引,不願意去付出,才會受『眾苦所惱亂』。這樣的眾生,佛陀就是來人間『為是說涅槃』。
 
佛陀來到法華會,這期間『為是說涅槃』,大家慢慢能夠瞭解法的因緣觀,就開始向他們說涅槃的法。在這生死中如何能甘願,發心立願入人群,雖然入於人群中,心依然非常寂滅清淨,這叫做涅槃法。
 
這涅槃法,要想瞭解,除非『精勤大乘法』,就是付出無所求,很甘願來來回回為人群去付出。若能這樣,『當得成佛道』。人人所走的路就是在這條大菩提直道。這是佛陀修行走過來的路,用心為我們敘述。
 
佛陀的時代,有一次,一群正好是結夏安居結束的人來見佛、禮佛。佛陀就問這些弟子:『你們結夏安居這段時間,是不是大家都輕安自在呢?辛苦嗎?』這些弟子回答:『大家輕安自在,心很愉悅,很歡喜。』阿難看到佛陀這樣慈悲慰問這些弟子,靈機一動,就起身向佛陀請教:『佛陀啊!您的弟子這麼多,佛陀對每一位弟子都是那麼輕柔悲憫如一子。佛陀,您這個心境,這分悲心、愛心、慈心,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念心?』阿難這樣問佛,佛陀就露出微笑,『阿難,這個問題你問得好,我告訴你們,你們好好聽。』
 
佛陀就開始說,在無央數劫以前,地獄中很多的受刑者,其中有兩人共同拖著一輛被火燒紅了的車。兩個人都是被剝皮來拖著車向前走,若是拖不夠快,夜叉就用鞭索來鞭打。
 
其中有一個已經體力透支,癱軟了,獄卒沒有憐憫心,還是用那條鞭索來鞭打這個受罪的人。另外這一位,他就向獄卒請求:『讓他休息吧!這輛車,我一個人來拖就好了。我願意承擔他的刑罰,我願意用我的身來代替他。』夜叉獄卒就發了瞋怒心,拿起鐵棍狠狠打向他。這一棍打死了他,即刻上生忉利天。
 
佛陀就說:『阿難,那位在地獄中受刑者,生生世世了知人生無常、苦難偏多,雖然生在天堂,心掛慮著人間的眾生,因為人間眾生容易起無明,懈怠、無明,造種種業,所以心心念念願意脫離天福入人間。這個人是誰,你知道嗎?就是我,今天在這裡的釋迦牟尼佛。』這是已經無央數劫修行,為眾生修行的第一個念頭。
 
我們最近一直說無央數劫修行,上求佛道,下化眾生,這就是佛陀的一念心。其實這一念心是人人本具,人人真如本性,我們卻發不出這念心,那是因為無明還很厚,覆蔽著真如。所以我們要用心,要發這念心並不困難,困難的是我們不肯精進,懈怠,哪怕已經遇了佛法,還是『鈍根樂小法』,還是『貪著於生死』,還在『眾苦所惱亂』。
 
前面的經文說,『然世尊先知我等心著弊欲,樂於小法,便見縱捨,不為分別,汝等當有如來知見寶藏之分』。
 
因為我們的根機還未堪接受,所以時機還未到,就用四十多年時間教化,到這時候才開始向大家宣告,人人能得佛授記,人人都有成佛的機會,人人本具佛性,人人本具寶藏。
 
下面這段經文再說,『世尊以方便力,說如來智慧,我等從佛得涅槃一日之價,以為大得,於此大乘無有志求』。
 
須菩提說,世尊以種種方便法,其實也是從如來的智慧,我們的根機是什麼,佛陀的智慧,就用方便來說法。
 
⊙世尊以方便力,說如來智慧:謂世間之人,於現世中親近善友知識,聞其善巧方便說法,遂發菩提之心,是名以方便力。
 
意思就是說,在現世生活中,我們若懂得好好『親近善友知識』,『聞其善巧方便說法』。現在雖然佛陀不在人間,但是他的法身還在人們心中,這善知識沒有迷茫了,還能將他內心所知所見是正知正見的法,這樣善巧方便來說話。我們也應該要好好發菩提心,好好按照這個方便法來修行。
 
雖然說是方便法,其實是佛的真智慧,是我們的根機能夠接受的範圍,我們聽了,絕對做得到;做得到的,好的事情,去做就對了。
 
⊙合喻方等體信,承上謂佛於阿含教中,不為我等分別,而於方等會上以方便力。
 
這就是合譬喻『方等體信』。從『阿含』一直轉到『方等』,方等經的時代,大小乘法兼施,佛陀將這些小乘的弟子慢慢帶入了向他們說大乘法。『方等體信』,我們能體悟、體會,原來佛法不只是獨善其身,也要兼利他人。這在前面的『阿含教中,不為我等分別,而於方等會上以方便力』。就是隨我們的根機,讓我們在能力範圍內修行,沒有告訴我們,我們必須去利益他人,
 
⊙權智之力,說六種根塵,皆是大乘實相智慧。
 
到此時,其實我們要造福人群,同樣不離六根、六塵。眼根,見苦知福,眾生怎麼這麼苦?聽到眾生在述說他困難的境界,苦難的眾生,我們在那裡接觸之後,我們的意根就起動了。憐憫心,開始我也願意去幫助,我願意去救濟,因為我有這個身體,五根、五力就使用出來了,在我們的一念心願意付出。
 
我們大家不就是這樣嗎?有這個身體才有辦法去做好事。也因為有這個身體,起心動念,煩惱一生,牽引做了很多錯誤的事情,也是這個身體。所以在方等經中開始用方便,啟發我們的智慧,這個力量要懂得選擇,善惡要分明。善的,我們要力行向前推動;惡的,我們要戒,預防、戒除惡念惡行。
 
就是有六根、六塵,我們才能展現出『大乘實相』的智慧。真諦、道理無體無形,實相,就是用這個道理,無體無形的道理入我們的身心。
 
我們此生若不好好度,來生你是不是能遇到佛法呢?你來生是什麼樣的身形呢?是人的身形?是牛、狗的身形?我們都不知道。所以我們要把握此生,聽法就要身體力行。
 
接下來再說,『我等從佛得涅槃一日之價』。
 
⊙我等從佛得涅槃一日之價:樂著涅槃而不利眾生者,是小乘之境界。獨一無伴,常住涅槃,偏空解脫。
 
在『阿含時』開始就說,因緣果報很可怕,所以大家趨向於得涅槃,這樣的一日之價。其實這就是還在小乘,只是為自己斷煩惱,『樂著涅槃』,只是這樣。所以『而不利眾生者,是小乘之境界』。這種『一日之價』,只有私己得益,小乘的涅槃,不願意去利益眾生,所以是小乘的境界。那就是『獨一無伴』,自己獨善其身,是不是很孤獨呢?所以『常住涅槃』,這是『偏空解脫』。
 
⊙涅槃,譯為寂滅,滅生死因果之義。佛言:常住涅槃,是涅槃縛。
 
『涅槃』,譯為寂滅,就是滅生死因果的意思。佛陀說:『常住涅槃,是涅槃縛。』這些獨善其身的人,只想自己寂滅生死因果,這是受涅槃綁住了,所以他打不開他的小乘心門,無法向大乘法走。
 
⊙涅槃或譯滅度。滅生死之因果,渡生死之瀑流,是滅即度。寂滅:寂,安穩之義;滅者,生死之大患滅。
 
『涅槃』,又翻譯為『滅度』,『滅生死之因果,渡生死之瀑流』,所以『滅』就是『度』,這叫做『涅槃』。
 
『寂滅』,『寂』是安穩的意思,『滅』是滅生死大患。
 
我們若是這樣停滯著,只利益自己,這也是會受到涅槃將我們困住。因為我們不肯發大心,就受到『解脫生死』的想法將我們困住,不願意再投入人群。
 
佛陀之所以能夠成佛,是因為他為眾生而修行,他的心已經時時都在寂靜中,就是華嚴的境界,這是佛的本懷,永遠都是很寧靜。
 
外形脫下了莊嚴的服裝入群中,但是他的智慧,他的心,還是如如不動,在滅度、寂滅、涅槃的境界,永遠都存在。同時他還是在人群中來來回回,這念真如本性,永遠都是明照光明在人群中,這就是真正的大涅槃;不是小涅槃,是大涅槃。生死本來就已經解脫了,他還願意進入娑婆世界。
 
但是須菩提他們,得一日之價,以為我的煩惱去除了,所以『以為大得,於此大乘無有志求』。
 
⊙然我等既從佛在阿含教中得一日之價,以為大得,故於此方等大乘,雖曰心相體信,入出無難,然亦於此大乘無有志求。
 
雖然來到『方等』這時候,『心相體信』,心也瞭解了,瞭解不是到小乘為止,佛法還能進一步開啟大心,入人群度眾生,應該這些法都知道了。所以『入出無難』,小乘法、大乘法,全都知道了,進出都沒有困難。不過,那一念大心還是啟發不出來,就是不願意發心。懈怠,時間消磨過了,心無法啟動,輕安自在。
 
我們若能一念心一轉,輕安自在,來來回回。釋迦牟尼佛不就是這樣嗎?在地獄中的第一念心,行菩薩道。所以我們人人要用心,用心才有辦法精進,不要『鈍根樂小法,貪著於生死』,不要只是這樣。我們還是要入人群,清淨我們的心,廣度眾生。所以我們要時時多用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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