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思晨語:【05月05日】惡道險難 應去應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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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譬二乘人初聞大教,隨即忘失,流轉生死。世尊施權設方便教,令斷見思惑煩惱障,暫證偏空以為止息,然後到於究竟寶所。』
 
我們修行就是這樣歷過去生、今生、來生,過去生,是無量數劫以前,我們也曾聽過大乘法,也有發大心,卻容易忘失;今生此世再來人間,已經將過去所聽聞的大法忘記了,所以今生此世再聞大教,但是很快又忘記了;過去聽法、發心,還未完成,又到下一輩子,就這樣生生世世。然而世代紛擾,很容易被誘惑,忘失了,今生此世再聽到,還是同樣對法很陌生,好像很生疏。
 
過去一直聽小法,知道人間苦,一點就通了,知道世間苦難偏多,自己也感受到世間真是苦,所以佛陀所說的苦諦道理,一說就能很了解。佛陀再分析,因為集一切種種煩惱,複製無明,所以不斷來生死,這樣大家就怕了。真是苦,苦的道理來自『集』,『集』的源頭就是無明,無明就在起心動念間。知道了,現在要去除無明,自己就要趕快修行,不要再與人攀緣,『我要斷絕世緣,不要再與人攀緣,我就不會再有來生世。』這是他們的偏解。
 
佛陀總是讓他們先了解生死輪迴,先讓他們了解苦難的道理,慢慢誘引他們,帶領他們。所以『世尊施權設方便』,暫時先讓他們了解,若能知苦、懂得要脫苦,自然就不會再造作惡業,佛陀用暫時權教,希望他們能『令斷見思惑煩惱障』,斷除這些見思惑、無明煩惱的障礙,就是要好好練心。
 
修行的過程,就是要好好地練心,心若是練不好,一點點偏差,『差毫釐,失千里』。佛陀盼望人人要好好地趕緊斷除無明,所以漸進讓大家能守好自己的這念心,不要再去造惡業。這是初機,聲聞、緣覺由佛的聲音入耳根,了解在內心,就是在知苦、不敢造惡的階段,這是修行的過程。
 
漸漸地,『暫證偏空以為止息』。就如緣覺,他能緣外面的境界,隨順佛陀的教法。佛陀的教法說無常,分析天地之間,一切都是空幻,在《般若經》中能體會一切皆空。所以他一切皆空了,所有的形相是無常的、短暫的,是幻化,他們知道空的道理,『以為止息』,以為『這樣我都透徹了,從看到沒有(空)了,這些﹃有﹄的東西,分析到底,什麼都沒有了,我已經透徹了,我了解了,我已經滅度了。』我就是這樣『以為止息』。
 
但是,佛陀知道大家的根機已經止息,停滯在這個境界,所以再鼓勵我們,大家休息之後要再向前走,因為『寶處在近』。你們若要真正修行到透徹、了解佛的真理,就要到究竟的寶所去,那個究竟寶地才是我們要去的目標。我們要到那個永遠都是平安、安穩的地方,雖然過程要經過險路,但是若能到安穩的地方,不論去與來,都能很自在。佛陀就如一位導師,用很長的時間,度化我們,接引我們。
 
在<化城喻品>中,佛陀開頭就說了,這麼長時間,從無量塵點劫,大通智勝佛的時代以來。一塵為一劫,想想看,這樣的時間譬喻。<化城喻品>開頭也這樣說,若算師、若算師弟子,數不能盡,譬喻著我們來回人間的生死,沒辦法計算。
 
在大通智勝佛修行成道後來度眾生,轉輪聖王協助大通智勝佛的道場,鼓勵他國內的人民要信佛,要聽佛法,要學佛理,要身體力行。在那當中,人人聽聞佛法後,十六王子發心要出家了,轉輪聖王與大臣浩浩蕩蕩地送到道場去,在大通智勝佛座下求出家。
 
這當中,梵天王與十六王子請佛轉法輪,梵天王趕緊從十方而來,十方就是八方、上、下。所有的梵天王與宮殿俱、眷屬俱,一方一方一直來了,他們各有求法的心。
 
梵天王是三界的統領者,梵天王他們在人間,也是很長久的時間修行,修的是上上行,守上上戒,完全清淨,福業具足了,所以他們能生在梵天。我們一段很長的時間在解釋,梵天從十方來,每一方都是那麼誠懇而來。梵天王集中來了,人間的國王、大臣也都在場了,大家來聽法。
 
聽了一段很長的時間,從小乘而中乘,到了根機成熟,十六沙彌表達他們的心意:『我們大家想要追求的佛法,是與佛平等的知見,佛的知見到什麼程度,希望我們都能與佛同樣的知見、覺悟的境界,這是我們要追求的。』
 
十六沙彌的請求,已經因緣成熟了,所以大通智勝佛開始說大乘法,說了很長的時間,之後,大通智勝佛入定了,入靜室了,但是這麼久的時間聽法,小乘、中乘轉為大乘法來時,有的人信解奉行,有的人心還有疑問。十六菩薩沙彌已經信受奉行了,了解了,大乘法的道理完全了解,看到這麼多人還未透徹了解,十六菩薩沙彌把握機會,趕緊為所有有緣人,『來啊!你們若想要了解,喜歡聽我跟你們說的,你們就跟我來。』各個就座了,隨大家的緣,分別向這十六菩薩沙彌的位置去。所以,有緣眾開始聽菩薩沙彌說法,有緣的人從這樣開始,生生世世。
 
釋迦佛就是十六沙彌的最後一位,第十六沙彌,他也已經成佛了,成佛的世界就是在娑婆世界,這是他的心願。他發心立願,要在五趣雜居、堪忍的世界,度娑婆世界的眾生。從這樣開始,這些眾生生生世世聽佛法,佛滅度,再來人間,在人間成佛,說法、滅度,佛法留在人間,這樣不斷傳聞,不斷將法傳下去,結緣眾這樣來聽,也再來人間,再次將佛法提升。
 
佛法有正法、像法、末法時期,像法,很類似佛在世所說法的修行人,還能看到,但是慢慢地就消失了,再來的修行者也已經遠離正法,時間長了,也遠離了像法,現在末法時期所遺留下來的,就是經典輾轉論述。現在要靠我們自己,真正將佛法所留下來,要應世間的道理。佛法不離世間法,要淨化人心,要度眾生,要應現在的時代;現在的時代,大空間,宇宙天空之下,地球,人類生活之中,人與人之間,要如何化度呢?用佛法化度。
 
因緣成,我們就要自己來聽法,法要聽得很入心。我們已經知道道理了,人間是很險的道路,娑婆世界,五趣雜居,心念一動,善念起,能夠造福人間、傳承佛法;惡念一起,造惡多端,造成家庭倫理亂了,造成了社會國家次序亂,人禍、天災等等,破壞山河大地,人造的禍已經到達了污染天空、污染法界。
 
其實,佛法現在在人間,也已經受人間的干擾,所以佛法要能真正安然通達入人心,實在也不容易。要靠我們有心的人,善念一動,如何讓佛法在人間,朝正法、正方向來鼓勵人人身體力行,這才有辦法安然究竟到寶所,真正佛法,我們才能實實在在入心自在。
 
佛心就是我們人人的心,人人本具佛心,非常清淨的善念,但常因我們一念妄動。我們要修行,若沒有很究竟地修,容易忘記。因為千劫、萬劫,無央數劫,塵點劫,無始劫,這樣一直來,萬一有一點點不好的因緣將我們牽引去了,我們過去所聽聞的就忘失了,這樣又流轉了。
 
因為我們修小乘行,獨善其身,其實還沒有個定處,只是斷煩惱,未來所歸依的地方,那個真正生命的安穩樂處是在哪裡?要再向前走,一定要到佛的境界,才是真正到安穩樂處。所以,就是要鍛鍊到與佛同等的佛知佛見,與佛同等的境界,我們才能如如不動,不受濁惡再將我們污染。這要用長時間,經典是這樣說,我們簡單再複述。
 
來,我們來看前面的經文,『爾時,導師知此人眾既得止息,無復疲倦,即滅化城,語眾人言:汝等去來!寶處在近,向者大城,我所化作,為止息耳』。
 
這已經明顯說了,過去慢慢地引導你們,大家了解了,走過五道,了解三界,我們的心理形態。五道是真實的人間苦,物質苦,人事苦,人間種種,是我們的身體,我們的感受,受到人間這麼多苦。除了人間的苦,所造作的又有地獄的苦,地獄的苦比人間千千萬萬般的苦還更苦。
 
除了地獄,比地獄還輕的就是畜生道。畜生道,苦不苦呢?看到一隻貓能有一間房子,一萬元美金買一間房子,然後安裝冷氣,裝設電燈,讓這隻貓住。想想看,一隻貓能這樣享受。這樣享受,牠知不知道?我們也不知道,我們也不知道貓這樣住,牠到底知不知道?這是動物,也有這種有福的動物。過去生只要修福,只要與人結緣,但是不肯守戒,有造福不守戒,就要墮落畜生道。
 
還有,雖然能來人間有人的身,但是一生下來,一輩子就是貧窮苦難折磨。還有生下來就已經飢餓的。看看多少國家,在非洲多少貧窮苦難、人禍不斷,災難偏多,看看他們,沒水、沒糧食,頭是這麼大、手腳是這麼瘦小,肚子這麼大,全身爬滿蒼蠅、蚊子、螞蟻,眼睛也有蒼蠅,卻連眨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。
 
看到這樣,活生生受到多少小蟲、小動物在他的身上。我們只是一隻蚊子叮了,就很痛苦,只是一隻蒼蠅在飛來飛去,我們就很煩惱。看到非洲這樣的苦難人,那真的是如餓鬼、地獄的生活。我們在人間看得到的也就是這種餓鬼、地獄道的生活。畜生道呢,我們也看得到,有的全身爛,沒有主人要飼養牠,到處流浪的畜生也是有,畜生地獄,到處都被人討厭,到處都被人喊打。
 
這種險惡的生命遭遇,做人是這樣,當畜生是這樣。我們以為地獄看不到,其實不必看到地獄,現在苦就不堪忍耐,別說是地獄了,何況是真實的地獄?這是我們人生的因緣果報。因緣果報只是來自一念心,這念心會依止在哪裡呢?道理若是透徹了解了,依止在道理上,我們就不受外面影響。
 
但是,凡夫很難很難能完全將內心煩惱去除,很難,凡事都沒有疑問,很難。所以我們必定要很用功,不只是獨善其身就好,必定要在人群中多看、多修行,多修福慧,多守戒律,多鍛鍊我們的定心,才能在人群中生智慧。這是佛知佛見,一定要在人群中來磨練,這是必然的道理。
 
佛陀已經看到二乘弟子,該修的修了,該了解的也了解了,只是還要讓他再進步。所以『此人眾既得止息』。該了解的五道、三界,道理已經全都了解,這叫做經過,了解過了。會不會再墮落呢?我們若能到究竟涅槃,才是真正來去自如,這才是真正安穩樂處。所以,現在『既得止息,無復疲倦』,已經一段很長的時間走過,不會說我很累了,不過累也累過了,恢復體力了。
 
『即滅化城』,導師開始要將化城滅掉了。『語眾人言』,對大家說,『汝等去來!寶處在近』,寶處已經在很近的地方了。過去這座大城是我所化作,讓大家稍微停歇一下,到這裡已經平安了。所說的平安就是了解這些道理,因緣果報,也都了解了。『寶處在近』,真正能去體會這個階段後,應該要再精進。你們應該能知道,什麼叫做無明煩惱,人間等等,都道理了解,能進入人群中鍛鍊,因為人群才是你的寶處,是真正要歷練的地方。
 
過去和你們說的,生死無明,分段生死或者是變易生死,這些事情,你們都知道了,你們開始要向前走,過去已經過去了,所以『向者大城,我所化作』,將你們牽引過來了,那些路就是一個過程而已,現在讓你們停一下,告訴你們,到這裡是一段落,大家止息,讓大家稍微停一下,喘息一下。
 
接下來這段經文,『諸比丘!如來亦復如是,今為汝等作大導師,知諸生死煩惱惡道險難長遠,應去應度』。
 
開始叫我們要去度眾生了,『應去應度』。
 
⊙諸比丘!如來亦復如是:佛陀悲智教之慇切,本懷眾生同成正覺。述說導師引領向菩提道,顯示佛意。
 
『諸比丘!如來亦復如是』。這是佛陀的悲智,教育殷切。他這段話,已經告一段落了,又再叫喚比丘。『本懷眾生同成正覺』。佛陀成佛之後,就是期待眾生人人都與他一樣,『同成正覺』,具佛知、佛見,透徹宇宙萬法真理。這是佛的本懷,希望人人能夠同成正覺。
 
『述說導師引領向菩提道』。佛,他就是導師,就是用導師來譬喻,希望人人與他一樣,帶領走向菩提大直道,這是顯示佛的本懷。『如來亦復如是』,經過了長遠的險道,將大家帶過來了。『今為汝等作大導師』,現在為你們作大導師。佛陀譬喻為大導師,現在就是帶你們。
 
⊙今為汝等作大導師:為汝等諸人聲聞眾等,引導出三界,名小導師;更為勉勵教向成佛之道,名大導師。
 
『為汝等諸人聲聞眾等』,這些聲聞眾,以及緣覺等等。『引導出三界』,慢慢地帶你們經過了五道,越過了三界你們這些人,『汝等』就是。
 
大家了解,三界,譬喻我們的心靈世界。心的欲念去除了;色,外面的境界,我們是不是通徹了解,不會受外面境界形形色色影響我們的心?若能夠沒有影響,那就是進入了無色界。無色界,雖然一切人間事物都完全透徹了解了,過去的煩惱無明清除了,但是在無色界,我們還未究竟。所以導師帶著我們,要能究竟,來鍛鍊我們究竟的地方,那就是在人群中。在人群中,我們已經超越了五險道,不會再受人群濁氣誘引,在生死中來回不必怕了。生死本來就是自然法則,來去自如,已經到心理不受人群誘惑的程度。
 
修行最好的道場是在人群中,我們要去鍛鍊,更上一層樓。『更為勉勵教向成佛之道』,要成佛就是要經過芸芸眾生,我們去教化他。就如釋迦佛一樣,我們是眾生,他投入在我們人群中,殷殷善誘地教化我們,他不受我們影響,還是一樣為大導師,帶著我們,希望我們人人和他一樣。我們也希望人人和我們一樣,能夠向大菩提道走。
 
所以『知諸生死煩惱惡道』。
 
⊙知諸生死煩惱惡道:佛知五道眾生三界生死;沉溺見思無明不能自拔,諸煩惱賊,怖畏毒害,種種惡道。
 
入菩提道之後,我們就能了解,如佛一樣,『佛知五道眾生三界生死』。眾生,不是只有今生此世,還有未來很多很多的眾生,今生此世不聞佛法的人也是很多還沉溺在五道四生之中,三界之中,『沉溺見思無明不能自拔』,過去一直延續到現在,現在又延續到未來。在五道眾生,三界生死沉溺,都是因為見思無明造作,所以一直沉淪,無法自拔。自己造業,自己沉淪,沒辦法也沒有能力再浮上來。
 
『諸煩惱賊,怖畏毒害,種種惡道』。這都是我們的人生,煩惱無明,我們的法都給了這些煩惱賊,我們講經開頭就解釋很多,煩惱賊將我們本有的清淨本性、具足的智慧,在我們內心的法,一直搬出去,銷毀了我們真如本性的功能,讓我們變成了一直在這三界,輪迴五道之中。這是一個可怖可畏的地方,就像是毒,所以五濁,也是五種毒,陷阱處處,誘引我們,往種種惡道。
 
所以『險難長遠』。
 
⊙險難長遠:五道險難長途凶險患難,曠劫輪迴,故云長遠。長遠者五百由旬故。
 
人生在世間的險難實在是很多很長,過去走過來的,生生世世由不得自己來今生,今生再由不得自己再來生,這樣不斷輪轉,所以『五道險難長途凶險患難』,實在是很可怕。『曠劫輪迴』,無邊際的時間一直輪迴,『故云長遠』,所以叫做長遠,這條險道很長、很遠。『長遠者,五百由旬故』,長遠者,就是譬喻五道,天、人、地獄、餓鬼、畜生道,那實在是很長久,生生世世都是這樣在輪轉。
 
⊙知諸生死,煩惱惡道,險難長遠:眾生,於險難惡道。二種生死,佛悉知之,故云知諸等。
 
『知諸生死,煩惱惡道,險難長遠』。我們已經知道了,眾生於險惡中,到現在還是這樣。在二種生死,就是『分段生死』這樣一段一段生死或者是變易生死。佛都了解,眾生就是這樣,『故云知諸等』,大家要知道,這些事情實在是說不盡、說不完。
 
『應去應度』。有這麼多眾生,從過去無始以來一直沉溺在五道、三界中,我們現在聽聞佛法、了解道理了,也應該要知道用方法來去除煩惱,自己懂得謹慎,以戒來防非止惡。我們有戒,就如入戰場要穿盔甲一樣,我們的身心有有法保護,我們才能入人群中,『應去應度』。
 
⊙應去應度:謂應離去此惡道,應度過此惡道。即合善知險道之相,兼過險道至寶所。
 
『謂應離去此惡道』,我們要自己滅度,滅除一切煩惱,法要趕緊度入心,我們要自己去除無明惡道。『應度過此惡道』,我們要去除過去一切的無明,我們要預防,不讓新的煩惱再來,這叫做滅。所以,度,就是法入心,要再去度人。
 
『即合善知險道之相,兼過險道至寶所』。我們能了解了法,法了解之後,我們要趕緊去當他人的善知識,好好地自度度人。
 
⊙應去:已入化城,不復前進,故應去。 應度:未入化城,多劫沉溺,應以化城而濟度。
 
『應去』,意思就是『已入化城,不復前進,故應去』。大家停在這裡,但不能只是停在這裡,應該要再向前走。『應度』,是未入城的人『多劫沉溺,應以化城而濟度』。
 
我們現在回過頭來也還是這麼多人都不知道理,沒有聽到法,不知道應該要自度度人,我們要將化城滅掉,趕緊要再向前走,入人群中度去眾生。『應去應度』,就是要讓我們有歷練的機會,『應以化城而濟度』,我們要用像這樣的方法去度眾生。
 
真的人生苦難偏多,應該要用心去自修,然後度人。這是人人初發的那念心,我們應該要常常保留著,好好地將法入心,好好地去除一切煩惱,自度,然後度他。所以我們要時時多用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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