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思晨語:【07月13日】少欲去貪 淨己佛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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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少欲者去貪染,厭生死出三界,雖獨善聲聞事,實自淨己佛土,非唯隱大顯小,並入外道群中,無餘長時無間,敬重修合和愛。」
 
聽、看,可能這樣就瞭解了吧!「少欲者去貪染,厭生死出三界」,這是修小乘的修行者所受持的,他們少欲。修行,人人都要少欲,不是只是修小乘者,人人我們都要修行的開頭,就是要少欲知足,少欲,是修行的根本。「去貪染」,少欲無貪、無染著,修行就是要這樣修。但是小乘的只是為了厭生死,為了要出三界,所以他修行,修在少欲去貪著,就是修這樣的行。修這樣的行,「雖獨善聲聞事,實自淨己佛土」。就是獨善其身的聲聞,「這就是我修行,我的本分事,老實修行,就是本分事,我能這樣就不用再來六道輪迴,自然我就能出三界。」這就是獨善其身的聲聞,他以為這樣獨善其身修行,是自淨己佛國,只是清淨自己,清淨自己真如不受污染。其實,若沒有走入大乘,若沒有體會人間種種的道理,哪有辦法超越,哪有辦法體會到,宇宙萬物的道理呢?所以必定要自己修行,少欲去貪著,不是只為了厭生死出三界,不用一直求厭生死出三界,那就是修行,打開心胸,投入人群,不是只要獨善其身,不是只要自淨自己的心靈世界,不是這樣而已。
 
所以,在僧團中,有已發大心的人,所以他們「非唯隱大顯小,並入外道群中」。在佛的世界裡,有的修大乘的聲聞,因為他們內秘菩薩行,外現是聲聞,有時候也能入外道教去,因為他們的道心堅定,在與外道的人來論道理,甚至也能去度化外道,邪知見的眾生,也能去將他度來。彌多羅尼子不就是嗎?他向佛請求,要去那個外道很剛強的地方,他要去度化他們,佛陀擔心,所以問他:「那個地方的人信仰偏差,邪知邪見,人人都是偏見,人人剛強惡劣,你去那個地方很危險啊!去到那個地方,是不是會被人辱罵?」彌多尼子(說):「不要緊,還是要感恩。感恩他只是罵,沒有打我。」這個故事大家知道了,很堅定的心,哪怕到最後佛陀說:「若是傷殺你的生命,為了你要去那裡布教,生命在那裡犧牲了,你如何?」「我很感恩,了脫了今生的因緣,與這群人無因不成果,我會在那個地方喪失生命,那就是過去的因緣,今生的果報啊。所以他們讓我在那個地方,了脫這段的因緣果報,我要感恩他們。」佛陀聽了,安心、歡喜。
 
彌多羅尼子去了!果然,在那個地方一段時間,他用比丘的身形,入那個(人)群中去。開始他就看,有人生病了,需要醫藥,他也通達醫藥,趕緊採藥,對症下藥,治療身體。有看到貧窮苦難人,他也要趕緊到外鄉去托缽,去討資糧,來幫助這些貧窮苦難人。看到有人為生死煩惱的苦,他就能在那裡慢慢為他們說法,生、老、病、死,自然的法則,向他們說因緣果報觀,向他們講「四諦法」等等,所以,那些外道教的人,剛強的心被降伏下來了,也發心願意修行。他會將這些要修行的人,這樣一群一群,送回到佛的僧團中,受佛剃度,出家了。這就是富樓那彌陀羅尼子,不只是在僧群中,這樣放下他的身段,與大家同樣來「同事」度,度大家這些同修者.回來就是在比丘群中現聲聞身,與大家生活在一起。若是出去,就是菩薩,菩薩聲聞,菩薩比丘相,這樣能夠隨機去現身說法,這就是富樓那彌陀羅尼子,不只是隱大顯小,這樣縮小自己,隱下、放下他已經行菩薩道。所以他入外道中,外道群去度化,整個村莊都信佛了,正知、正見了。
 
這就是在修行生活中,能這樣和眾,也能入群,回來就是和眾,出去就是入群,入群眾中,不受群眾的煩惱、無明,影響他的心,這就是修行者正確的觀念,以及正修行的風度,這就是富樓那彌陀羅尼子,他所修的行,無餘修、長時修、無間修、尊重修;也能夠敬重修,合和的愛,這就是修大乘行者,人人所要向他看齊。
 
看,就如我們現在,菩薩在人間,哪個地方有苦難,我們的慈濟菩薩就這樣,遙遠地方集合,去救濟,塞爾維亞,這群我們的慈濟人,從歐洲這麼多個國家,集合在塞爾維亞裡,突破了重重的難關,每天都受到,當地人的肯定、尊重,在那個地方供應熱食,總共九百多份,在那裡那樣在發放,為難民來付出,在那個地方有一個慈善團體,S.O.S(Remar s.o.s)這個團體,他們看到我們慈濟人這種的愛,這種鍥而不捨,這麼長久,十幾天的時間,態度都保持是這樣,這樣的尊重,這樣的愛,這樣的和合,彼此敬重。對地方人士,或者是對當地的官員,或者是去採購,買東西等等,全都是讓人看到,總是很歡喜、很友善,所以這個團體,這個慈善機構,他們看到這樣心生歡喜,自己就來,一群人來投入我們的人群中,這個團體的名稱叫做S.O.S。這樣進來了,開始他們就幫助我們。
 
這個慈善機構,表達出願意與慈濟合作,所以我們歐洲這群菩薩,在那個國家,本來是很陌生,很生疏的一個國家,現在已經變成了很熟,大家好像是同樣一個家庭一樣,彼此互動互愛,為了一群的難民,停滯在那個地方,進退不得,苦不堪!在地人,就是塞爾維亞的慈善機構,那就是他們本地人,以及外來十幾個國家,歐洲的慈濟人,大家這樣結合起來為難民來付出。看到他們真的,騰出他們的廚房出來了,這個慈善機構也有廚房,也是騰出他們的廚房,要處理九百多份的熱食。所以看到他們一群人,在那裡準備這九百多份熱食,經過處理得熱騰騰,讓他們在那裡坐著椅子,圍著桌子,這樣大家都是在那裡,展露著笑容。雖然熱的食物還沒有送到,大家在那裡就是這樣在等待,不知道多久,沒有吃到熱的東西了,露出那分期待的心情。來了!熱的食物開始這樣,一盤一盤一直進來了,大家打開,熱騰騰,吃的眉開嘴笑,連那個年紀小小的孩子,都這樣笑得很可愛,每一個,每一個面孔都是歡喜,展露出了燦爛,好像發亮了。常常在說「光明照耀」,這就是。
 
每一個人看到慈濟人來了,就趕緊將湯匙放下,雙手就比(讚),大家很歡喜。這就是要修行,這若不是長時間接觸到佛法,已經將內心鍛鍊到無我相,沒有自己要享受的,只是為了眾生受苦難,大家甘願,這麼甘願的自掏腰包,搭飛機,長途的車到那裡。聽說這幾天來大家已經累了,也有人感冒,不少位感冒了。那裡的醫生,聽到我們團體裡面有人感冒,醫生就自動來,表示他們要來關心我們,要拿藥給我們吃,為我們看病。這種付出去愛人,也被人愛,讓當地的人,願意要來跟我們合著,合作做慈善。我們的人有人感冒了、累了,但是就有這樣的醫生,也是願意這樣送藥、看病,我們也接受到義診。這就是天下如一家親,愛的力量就是這樣彼此尊重,這全都是需要長久來,無餘修、長時修、無間修、尊重修。沒有空間的觀念,雖然在那麼遠,英國、法國,或者是德國,或者是…,很多國,唸不出來。十二個國家,這樣這麼遠,這麼長,他願意來,時間把握著,分秒不空過,這樣結善緣,彼此敬重,互相愛,與當地人和合,彼此之間啟發愛,這就是我們現在的菩薩,所在做的,人間的菩薩。
 
佛陀希望我們能修菩薩行,「菩薩所緣,緣苦眾生」,眾生苦難的地方,就是有菩薩去解開他們的苦難。雖然我們無法永遠給他們一個安居樂業的地方,不過,在這樣的過程中,我們盡心力,能為他們幾天的付出,就是幾天盡量用心,當然,和他們互動,也希望人人,各人的信仰要虔誠,在人人心中種一粒愛的種子,讓人人將來若能到平安的地方,若能夠生活改善,也能去幫助人。
 
這就是愛,愛能夠這樣循環,不斷去付出。所以我們不只是少欲知足,不受煩惱、無明將我們污染,我們不是要獨善其身,我們是無所求,用愛去付出,不論在哪一個地方,不分他是什麼宗教,我們面對的是人群,是為苦難的人群去付出,我們面對的,是有當地愛心人,在那個地方,啟發人人共同那分愛來付出,沒有宗教彼此的排斥,就是同樣大家互相尊重的是愛,合和互協來為苦難人付出。
 
來,下面接下來,我們(看)經文,前面的經文這樣說:「度脫無量眾,皆悉得成就,雖小欲懈怠,漸當令作佛。內祕菩薩行,外現是聲聞,少欲厭生死,實自淨佛土。」
 
度脫無量眾
皆悉得成就
雖小欲懈怠
漸當令作佛
內祕菩薩行
外現是聲聞
少欲厭生死
實自淨佛土
《法華經五百弟子受記品第八》
 
雖然他們修小乘法,清淨自己的內心,其實這樣慢慢地,就能向大乘看齊,因為在小乘群中,有內祕菩薩行的人,他們外現聲聞相,這樣在殷勤接引。這是彌多羅尼子,從塵點劫以前,一直到現在,同樣在佛陀,釋迦佛的僧群中,也是一樣這樣放下身段在度人,度的人已經很多了。
 
所以,下面接下來這段(經)文這樣說:「示眾有三毒,又現邪見相,我弟子如是,方便度眾生。若我具足說、種種現化事,眾生聞是者,心則懷疑惑。」

 
示眾有三毒
又現邪見相
我弟子如是
方便度眾生
若我具足說
種種現化事
眾生聞是者
心則懷疑惑
《法華經五百弟子受記品第八》
 
彌多羅尼子他現聲聞相,雖然感覺上是自淨其心、自淨國土,但是他用這樣,現這個小乘,就是「示眾有三毒」。用這樣聲聞乘在修行,要讓大家知道,修行就是這樣,人間種種的煩惱、無明,無不都是人人從三毒開始。這三毒在哪裡?開始就要讓我們知道,這三毒加上了邪見等等。有很多弟子,(因此)現這樣的相,要讓大家知道要修行。三毒是從內心起,邪見也是在見解生,這全都是要看我們,人人內心的三毒。
 
示眾有三毒
又現邪見相:
示三毒:
如身子懷瞋
難陀著欲
現邪見:
如三迦葉
先事梵志
 
就比如「身子」。身子是誰?舍利弗啊!大家要記得,舍利弗就是身子。舍利弗他懷瞋(習氣),佛陀曾說過了舍利弗一段故事,毒蛇咬到國王,國王的身上,真的是那個毒發作了,就是需要這條毒蛇,再收回來牠的毒液(提煉血清),才有辦法救國王。就如我們現在說,被蛇咬要趕快看那條是什麼蛇。因為若知道那條蛇是什麼蛇,可以注射血清。血清就是蛇的毒液,經過了藥廠提煉,叫做血清,能這樣來解毒,古代也是這樣。
 
所以那個國王生命很危險,大臣抓到這條蛇,要牠再收回來牠的毒液。這條蛇就是說:「我既然吐出去了,要我再收回來,不可能。」但是這些大臣為了救國王,一直威脅這條蛇,要再收回來毒液,但是蛇就是不肯。他們就去用一個火坑,一團火,挖一個坑,裡面有火,點起火來,就向這條蛇說:「你若不再收回來毒液,你就要投入這個火坑裡去,火將你燒死。」這條蛇就是那麼的堅定,那個瞋恨的心就是那麼的定,不願意,寧可投火,都不願意再收回來毒液。這是佛陀曾經說過了,舍利弗的執著,那個頑固,他的心就是這樣,要修行也很堅定,但是不對的,要他改,也沒有那麼容易。各人,在佛的弟子群中,也是有他們各人的(習)性。
 
所以佛陀就向大家說出了,那條蛇的故事,舍利弗就是那麼頑固,雖然他智慧第一,道心堅定,但是也是很頑固。過去性質(脾氣)是這樣,現在也是那個頑固的心還在,還沒完全去除。所以我們修行就是要修習氣,我們的習氣,過去過去多久以前,也是在這個因果輪迴中,一條毒蛇,後來修行、修行,已經多久了,那個習氣還是在。所以這三毒,就像身子,舍利弗懷瞋,這是過去。
 
三毒:五鈍
邪見:五利
眾生有此病
聖人就此治之
以毒攻毒
令彼自癒
 
「難陀著欲」。難陀就是佛的異母同父,就是他的弟弟,同父親的弟弟,是阿姨生的,叫做難陀。他長得很莊嚴,他也是身為太子,他已經結婚了,太子妃生得很漂亮,兩人貪著在愛,在愛欲中享受。有一天,佛陀就是故意拿著缽,走向太子所住的樓閣底下,這樣經過,太子在樓閣上,與太子妃在那裡享樂,歡喜享受人間的快樂。從高臨下,看到佛陀的缽還是空的,他趕緊從樓閣上下來,將佛陀的缽接過來,裝好整缽的飯菜出來,難陀他將缽拿過去,佛陀就逕自一直向前走。難陀就將這個缽的飯,趕緊要再送到佛陀的面前,他走愈快,佛陀離他愈遠。所以,他就這樣一路一直跟,跟到佛陀的精舍去了。
 
佛陀將飯接過來,就向難陀說法,難陀那時候他脫口而出說:「修行原來是解脫之道啊!」佛陀就說:「難陀,修行。」一句「難陀要修行。來,弟子,比丘,大家為難陀剃度。」這樣難陀就真的難逃這關,就開始就被剃度了。但是身雖然穿起了袈裟,比丘服,雖然是成為比丘,但是每天每天都在思念,思念著他的太子妃,思念著他在皇宮享受的快樂。所以他這樣每天朝思暮想,一直想要回去。有一次,大家都出去托缽了,他留守,看到大家都不在,他順這個機會趕緊跑回去。佛陀就再要人將他叫來(難陀在半路被佛陀帶回精舍),開始向難陀再說法。帶難陀到靜處的地方靜坐,讓難陀來看,看,到底這個地方這麼靜,看到那些猴子這樣採果吃東西,看到猴子有公猴、母猴、小猴,難陀就說:「哎呀,眾生很可憐啊!猴子,母猴長得那麼醜,那隻公猴還那麼疼惜牠,這個家庭啊!」
 
佛陀就向難陀一微笑,難陀看到佛陀難得露出微笑,就問佛陀:「佛陀,我剛剛說這樣的話,(您微笑,)有什麼樣的意義嗎?」佛陀就說:「來,難陀,你說那隻母猴很醜對嗎?」「是啊!」「我帶你去好好地看很美的女人。」「哪裡?有多美?我的太子妃最美。」「你的太子妃真的那麼漂亮嗎?來,靜坐下來,好好心專啊!」就這樣叫他好好坐下來,心專,心專,心不生一念。忽然間好像身一直漂浮起來了。看到了,看到一個境界,堂皇的宮殿,這是世間所沒有的,又看到一大群的美女,很漂亮,這些天女怎麼這麼漂亮,怎麼這麼多呢?佛陀就說:「你向前去問。」一問起來,這個宮殿是為未來,現在在人間的難陀發心修行,將來他的福,上生天堂,天堂這個宮殿是為他所造的,我們這群人在這裡,就是在練歌舞,等著難陀生天時,我們這些人都要伺候他。
 
難陀聽了,「真的是這樣啊?」這樣這個境界,佛陀就叫他:「難陀,來,你看到什麼?」「佛陀您怎麼叫我起來呢?我已經到……。」將這個境界說給佛聽。佛陀就說:「是啊,修行,你就是要修福,將來你能生天。這比起了現在的生活如何呢?」「當然很好啊,這幾乎就像猴群與人間來比較,到了天堂,這人間的眷屬,怎麼能與天堂比呢?沒辦法比啊!」「好,難陀你再心靜下來。」難陀以為佛陀要再讓他去天堂,所以他就趕緊心又靜下來。開始靜下來,身好像一直往下沉、沉、沉,看到的境界,那就是哀號,苦不堪啊!地獄的大境界,各種的刑具,各種的苦都有。
 
又看到大鍋,有人在那裡,大鍋子開始,那個灶在生火了,搬來很多柴,開始在那裡生火。火開始燃了,鍋子裡都是油,開始在熱油了。這當中,難陀在這個地方看,「好可怕,你們到底這要做什麼呢?為什麼燒這麼多油,火這麼旺盛,這要做什麼?」就說:「這是在等待,等待未來有一位罪人,貪著五欲,現在是在佛的僧團中修行,名叫難陀。因為不守戒律,貪著五欲,將來離開了人間,這一只大鍋的油湯,就在等他到來時。」聽到這裡,他這樣嚇了一跳,不必佛叫,他就醒來了。這個當中還是很害怕,佛陀就問他:「如何?」「佛啊,人間、天堂是真實嗎?」佛陀就說:「真實啊,修行,為善者,上上善生天堂;上上惡,就是下墮地獄。」「地獄的形態是這麼苦嗎?」「這還不算苦,這種地獄是重重疊疊,再下去不只是苦,時間長啊!天堂的時間長,地獄的時間也長,人間時間,人間的時間苦短,但是所造作的業,是善,就能享受長久天堂的樂;若是造惡,就在地獄中長久受苦難。所以一定要相信因緣果報啊!」
 
佛陀向難陀說很多法,難陀終於將他的道心堅定下來,從此開始,難陀就專心斷除了欲念。總而言之,三毒或者是邪見,這都是在人間所造成,我們要用心。記得,修行,我們必定要正知、正見,我們必定要少欲知足,要去(除)貪,而且入人群不受污染,這樣才是真正修行最重要的法門,要不然邪知、邪見。過去的三迦葉不就是外道教,佛陀直接將他們引度入佛門。所以說,學佛我們要很用心,人間苦短,天堂、地獄時間很長,我們若一不小心下墜地獄,苦不堪;人間的地獄,看看,也有很多人間地獄苦不堪的眾生,真的需要人間的菩薩去幫助。所以需要人人發菩薩心,行菩薩道,我們要時時多用心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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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註一】《大智度初品‧中婆伽婆釋論第四》

(前略)
時佛從禪起經行,羅睺羅從佛經行,佛問羅睺羅「何以羸瘦?」羅睺羅說偈答佛:「若人食油則得力,若食酥者得好色,食麻滓菜無色力,大德世尊自當知!」佛問羅睺羅:「是眾中誰為上座?」羅睺羅答:「和上舍利弗。」佛言:「舍利弗食不淨食。」爾時,舍利弗轉聞是語,即時吐食,自作誓言:「從今日不復受人請。」是時,波斯匿王、長者須達多等,來詣舍利弗所,語舍利弗:「佛不以無事而受人請;大德舍利弗復不受請,我等白衣云何當得大信清淨?」舍利弗言:「我大師佛言:舍利弗食不淨食,今不得受人請。」於是波斯匿等至佛所,白佛言:「佛不常受人請,舍利弗復不受請,我等云何心得大信?願佛勅舍利弗還受人請!」佛言:「此人心堅,不可移轉。」佛爾時,引本生因緣:「昔有一國王為毒蛇所囓,王時欲死,呼諸良醫令治蛇毒。時諸醫言:『還令蛇嗽,毒氣乃盡。』是時諸醫各設呪術,所囓王蛇即來王所。諸醫積薪燃火,勅蛇還嗽汝毒,若不爾者,當入此火!毒蛇思惟:『我既吐毒,云何還嗽?此事劇死!』思惟心定,即時入火。爾時,毒蛇,舍利弗是。世世心堅,不可動也。」(後略)
 
【註二】《雜寶藏經卷八‧(九六)佛弟難陀為佛所逼出家得道緣》
 
佛在迦比羅衛國,入城乞食,到難陀舍,會值難陀與婦作粧香塗眉間,聞佛門中,欲出外看,婦共要言:「出看如來,使我額上粧未乾頃便還入來。」難陀即出,見佛作禮,取鉢向舍,盛食奉佛。佛不為取,過與阿難,阿難亦不為取,阿難語言:「汝從誰得鉢,還與本處。」於是持鉢逐佛,至尼拘屢精舍。佛即勅剃師,與難陀剃髮。難陀不肯,怒拳而語剃髮人言:「迦毘羅衛一切人民,汝今盡可剃其髮也。」佛問剃髮者:「何以不剃?」答言:「畏故不敢為剃。」佛共阿難,自至其邊,難陀畏故,不敢不剃。雖得剃髮,恒欲還家,佛常將行,不能得去。
 
後於一日,次守房舍,而自歡喜,「今真得便,可還家去,待佛眾僧都去之後,我當還家。」佛入城後,作是念言:「當為汲水令滿澡瓶,然後還歸。」尋時汲水,一瓶適滿,一瓶復翻,如是經時,不能滿瓶,便作是言:「俱不可滿,使諸比丘來還自汲,我今但著瓶屋中,而棄之去。」即閉房門,適閉一扇,一扇復開,適閉一戶,一戶復開,更作是念:「俱不可閉,且置而去。縱使失諸比丘衣物,我饒財寶,足有可償。」即出僧房,而自思惟:「佛必從此來,我則從彼異道而去。」佛知其意,亦異道來,遙見佛來,大樹後藏。樹神舉樹,在虛空中,露地而立。佛見難陀,將還精舍,而問之言:「汝念婦耶?」答言:「實念。」即將難陀,向阿那波那山上,又問難陀:「汝婦端政不?」答言:「端政。」山中有一老瞎獼猴,又復問言:「汝婦孫陀利,面首端政,何如此獼猴也?」難陀懊惱,便作念言:「我婦端政人中少雙,佛今何故,以我之婦,比此獼猴?」佛復將至忉利天上,遍諸天宮,而共觀看,見諸天子,與諸天女,共相娛樂。見一宮中,有五百天女,無有天子。來還問佛,佛言:「汝自往問。」難陀往問言:「諸宮殿中,盡有天子,此中何以獨無天子?」天女答言:「閻浮提內,佛弟難陀,佛逼使出家,以出家因緣,命終當生於此天宮,為我天子。」難陀答言:「即我身是。」便欲即住,天女語言:「我等是天,汝今是人,還捨人壽,更生此間,便可得住。」便還佛所,以如上事具白世尊。佛語難陀:「汝婦端政,何如天女?」難陀答言:「比彼天女,如瞎獼猴比於我婦。」佛將難陀,還閻浮提,難陀為生天故,懃加持戒。阿難爾時,為說偈言:「譬如羝羊鬪,將前而更却,汝為欲持戒,其事亦如是。」佛將難陀,復至地獄,見諸鑊湯,悉皆煮人,唯見一鑊炊沸空停。怪其所以,而來問佛,佛告之言:「汝自往問。」難陀即往,問獄卒言:「諸鑊盡皆煮治罪人,此鑊何故空無所煮?」答言:「閻浮提內,有如來弟,名為難陀,以出家功德,當得生天,以欲罷道因緣之故,天壽命終,墮此地獄,是故我今炊鑊而待。」難陀恐怖,畏獄卒留,即作是言:「南無佛陀!唯願擁護,將我還至閻浮提內。」佛語難陀:「汝懃持戒,修汝天福。」難陀答言:「不用生天,唯願我不墮此地獄。」佛為說法,一七日中,成阿羅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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