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思晨語:【10月17日】方便引入第一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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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心地風光本寂,澄微妙諦理,離言無量義相,空中有妙施權。』

 
這是要告訴大家,人人心地風光本來就是這麼寂靜,心地寂靜的風光,也就是『澄清微妙的諦理』。『離言無量義相』,這個真諦道理,其實本來就是很寂靜,本來就沒有什麼形象,因為這是真理。常常在說『無為法』,『無為法』就是真諦理,『有為法』是人間有形象,一切的形象無不都是從無而成有。
 
道理也是一樣。道理看不到、摸不著,有時候也想不透徹,所以說『離言無量義相』,道理不是能用言語表達的,其實,每一件東西都包含著無限的道理。日常我們接觸得到的、摸得到的,全都是很多的資源所合成起來,這叫做因緣會合。道理不離開因緣,因緣一定要會合起來,才有辦法用言語來說,用形象來表達。
 
道理原來就是無處不有、無處不存在,到處都是道理,每一個時刻都不離開道理。時間、空間、人與人之間,無不充滿了道理。這些道理的真實相就是『寂』,本來就是很寂靜,沒有什麼,所以我們看不見。本來是這麼清澄微妙,含藏著妙法在其中,所以不是我們用三言兩語或者長篇大論,能夠將這個道理讓大家了解。所以,用語言要來解釋道理,真是困難重重。
 
所以說來,『清澄微妙諦理』,是『離言無量義相』,不是語言有辦法來解釋。若要解釋這個道理,是『無量義相』,很多很多法,如何來解釋都很難盡釋那個道理的本來實相。
 
所以,這個相已經看得到了,告訴你們這個東西從哪裡來的,因、緣——因,這個因,還有無量的因素會合;光是這個『因』,還要無量無數的『緣』來合成。所以這『無量義相』,很多很多的道理合成起來,才能夠顯出這個相。
 
用很多很多的語言來解釋,是不是這個道理能非常淋漓盡致地完全解釋清楚呢?難啊!所以叫做『離言無量義相』。若要分析,是『空』啊!天地有成、住、壞、空;人生有生、老、病、死;我們的心理有生、住、異、滅,到最後是空、死、滅,都沒有了。何況存在人間的東西,哪一件不是成、住、壞、空呢?哪一件東西不是很多因緣的合成呢?所以,『空中有妙』,但是要顯出道理來,那就要『施權』,用種種的事相來譬喻。
 
前面,佛陀這樣說:『譬喻亦言辭,隨應方便說』。佛陀在世時,親自教法,那些弟子一直到即將開講《法華經》時,就有五千人退席,頂禮而退。這五千人心中還有執著,還無法將『相』的執著打開。
 
佛陀親自授教,那時候的弟子還是無法將佛陀所說的法,完全納入心中、完全體解大道,實在是很困難。不過,我們要相信空中有妙,讓我們能施權顯實。
 
我們周年慶,大家的精進,要來帶領天下慈濟人同入靈山會,所以從精舍領眾開始誦《無量義經》、《法華經》,上傳了『雲端』,再從『雲端』傳播下來,十幾個國家,一百多個道場,十一萬多人,心的靈山會,共同來受持、精進《妙法蓮華經》無量義的道理。你們想,這是不是『空中妙有』呢?在這樣的形態裡,就是有這樣的科技,現出了這樣的神通,不就是借重種種的因緣合成,這樣傳送出去嗎?
 
所以我們要知道,『心地風光本寂』,我們本來的心地——如來清淨的本性,本來是這麼的恬寂;它的環境——心靈本地風光,就是這麼的清澄微妙,含藏著這麼無量數的道理在。所以這些道理,『離言』,真的不是用話語能夠說清楚;說得清楚的,還是無法表達出那個法的無量形象。所以,道理實在是難知難解啊!
 
我們從前面一直說到現在,佛種是從緣起,尤其,佛陀用四十多年的時間,用種種的權巧方便,只是為了要說『一乘法』,就是《法華經》,就是要教菩薩法,目的就是這樣。所以一切法是常住,但是,我們凡夫不知覺,所以佛陀現相在人間坐道場,就是要來引導眾生,所以稱為『三界導師』。
 
這『三界導師,四生慈父』出現人間,『天人所供養』。這是前面過說的,現在再將它重複一次。因為佛陀來人間,坐在人間的道場,是三界導師、四生慈父,為人間說法,所以經文:『天人所供養。現在十方佛,其數如恆沙,出現於世間,安隱眾生故,亦說如是法。』這就是在描述佛陀出現人間,不只是人間,連天人都是恭敬,時時來人間供養。而天人所供養,不只是釋迦牟尼佛。
 
十方無量的佛,其數如恆沙。諸佛來來回回人間,來教導眾生。眾生無明、惡的累積,有無量數的諸佛,已覺悟的人來人間,都希望能夠教育、度化這些苦難的眾生。只是我們凡夫肉眼,不知道哪一位是佛?其實在人群中,無數諸佛時時在我們的周圍。所以說,『其數如恆沙,出現於世間,安隱眾生故。』這些能夠說善法、教化眾生的人、能覺悟的人,都可以稱為佛。
 
不也常常告訴大家,人人本具佛性,只要你的佛性浮現出來,將佛的真理說出去,哪怕是跡佛,短暫覺悟,也是浮現我們的佛性。所以,當你浮現了你的佛性,所說的話無不都是『安隱眾生』。

 
再來,開始說這段經文:『知第一寂滅,以方便力故,雖示種種道,其實為佛乘。』

 
我們已經知道了,過去的諸佛出現在人間,不論是什麼時間、什麼空間,充滿了很多的覺者在人間來輔導、教化眾生。我們和哪一尊佛最有緣,他就會現相。大家所認定的釋迦牟尼佛,他來人間,與娑婆世界有緣。當他覺悟時,他了解了一切法就是這樣,是什麼樣呢?華嚴海會,『靜寂清澄,志玄虛漠』,那麼寧靜的境界,這是佛的境界。
 
所以那時候覺悟,有這麼寧靜的境界,就是『第一寂滅』,知道法就是這樣。不過,這不是覺悟之後就能將這個法直接向眾生說明。因為佛陀了解,眾生無明、煩惱重重疊疊,一下子告訴他這種的心靈境界,沒有人能夠了解;就是必須告訴他世間一切的苦相,是因為無明的源頭所造成。儘管說了很多,眾生要捨無明都不容易,所以佛陀思考再思考,就運用方便法來循循善誘,慢慢地牽引、慢慢地教導。
 
『雖示種種道』,雖然用種種的方便法、都不離開真實道。所以『其實為佛乘』,其實佛陀的目的就是為了要讓人人回歸本性,能夠成佛的道理。這是我們今天要說的最重要的這段經文。

 
⊙知第一寂滅:謂第一義諦,離於言相,深妙之真理,是為第一義,第一寂滅。離一切言辭之相,故云寂滅,亦云言語道斷。

 
『知第一寂滅』。『知』就是覺悟。佛陀已經覺悟宇宙間一切的道理,回歸到心靈來,原來就是這麼的寂靜。『寂滅』就是寂靜的意思。一切紛紛擾擾的無明都完全去除了、清了,一片清淨,這也叫做『第一義諦』。第一義,無量義的道理,叫做『第一義諦』。『義』就是道理的真髓,這就是佛陀所要說的教法。不過這個教法就是要『離言』,這不是這樣一句話,大家都了解。
 
因為這個真理太深了,若依字來解釋,可以說,但是能夠透徹入心嗎?入心之後,能做嗎?這都是很奧妙的事情。所以第一義諦,就是第一寂滅的道理,名詞不同,道理是相同,這就是『離一切言辭之相』,所以叫做寂滅。
 
直接說的,無效,因為大家聽不進去;聽得進去的,做不到。這就是叫做『離言』,離一切言辭之相,所以叫做『寂滅』。說也是這樣,原來的凡夫,還是原來的凡夫。要能夠從凡夫一直到佛的境界,這種的寂滅境界,實在談何容易啊!所以叫做『言語道斷』,說得到的,其實已經不是真道理了。
 
凡夫,就是一直反覆。『以方便力故』,所以佛陀不得不用方便法。就像人在世間,親近善知識時,聽他所說的善法,歡喜了,自然能吸收,慢慢地學,一步一步向善的方向走,慢慢發心。這種的慢慢發心,是不是能夠永遠方向不變呢?這還要看我們人的根機利鈍。所以『雖示種種道』,雖然一直開示種種方便,但是不離開那個道理。

 
⊙雖示種種道:佛具種種智力,明瞭眾生種種欲樂,是非勝解之智力。謂知處、非處智力,如作善業,定得樂報,名知是處。若作惡業者,欲得受樂報,決無有是處,是名知非處。

 
佛陀就是具備種種的智慧力,他用種種智慧的力量說法,了解眾生的根機,所歡喜的是什麼法,佛陀的智慧就應眾生的根機來解說,所以叫做『知處、非處智力』。常常跟大家說,要知人、知時、知地;因人、因時、因地。要知道,要對這個人說話,是不是說這個法呢?這個地方能說嗎?適當嗎?這個時間適當嗎?這就要用智慧,才有能拿捏得恰恰好。
 
『如作善業,定得樂報,名知是處』。若造善業的人,能夠得到快樂,這叫做『是處』。你說好的話給他聽,話能投機,他聽得進去,去做了就會有心得。若是被惡知識牽誘去造惡,自然就得到惡業,想要得享受,其實心也不安穩。所以要因人、因地、因時來教育。其實,佛陀所要教導眾生的是『其實為佛乘』,要讓人人回歸本性,人人能立地成佛,不過談何容易。

 
⊙其實為佛乘:佛雖說種種法,而實唯為說一切眾生悉皆可成佛之道法。此法不分二乘三乘等,其實說唯一成佛之法。

 
佛雖然說種種法,而實唯為說一切眾生都能成佛的道理,其實佛陀就只是為了這個目的;這個法,沒有分二乘、三乘,只是為了一乘而已。
 
這一乘就是大乘,就是佛乘,希望人人能成佛的法。我們人人應該要時時用心,要知道道理是普遍存在,但是我們的行為是不是有適合這個道理?我們了解道理,若懂得身體力行,心寬念純,我們能做人人的善友,引導人人來入佛乘,這才是真佛子。所以人人要時時多用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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