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劇扭轉人生 涂如明重寫生命劇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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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看大愛劇場而改寫人生劇本的涂如明(本如),終結了荒唐的賭博歲月;他發願餘生做好事,發揮生命良能。【照片由受訪者提供】

誰能料到,一部大愛劇場,竟改寫了涂如明以賭為樂的人生劇本;看他退下吊兒郎當的派頭,披上環保戰衣,放下老闆身份覥著臉皮挨家沿戶收集回收物,朋友們都驚掉了下巴。在人生岔口轉換方向,涂如明卻意外地發掘了真我的色彩,體會到付出比享樂更有意義的他,立願此後不再游戲人間。


五十九歲的涂如明(本如)生在吉打港口漁鄉,父親有漁船,家境殷實。十七歲起他就跟隨爸爸出海捕魚,過著無憂無慮地生活。捕魚人的生活早起,凌晨三點海上歸來後就趕往批發市場,七點工作結束就回家休息用飯。之後有漫長的白天不知如何打發,百無聊賴的他就與朋友聚賭度過這悠悠時光。

涂如明懂的賭法多樣化,從各式的摸牌、賭球、賭魚到麻將,可說無一不通。技癢難耐的他若遇到緊張的足球賽事,就會與朋友通宵達旦守在電視前,每次賭注最少五百零吉起跳。對他來說,金錢就是行樂的工具,然而這不拘的個性也常導致夫妻口角。


◎ 故事改寫故事  終結賭海生涯

早年孩子到吉打慈濟上人文學校,負責接送的太太詹秀英也因此接觸了慈濟,並成為了培訓委員。熟悉的志工後來得知她丈夫的情況後,就鼓勵她裝置大愛台,試著以傳善的節目來淨化先生的心念,也許會有改變。

平時有看劇喜好的涂如明,起初對大愛台沒興趣,覺得這佛教電視台的節目「平淡無奇」,沒特別吸引力,只有在沒選擇的情況下才會看幾眼。詎料,一次觀看由真實人生故事改編的大愛劇場,劇中浪子回頭的故事深深地觸動了他,眼淚跟著跌宕起伏的劇情流得稀里嘩啦,彷彿瞬間也洗滌了內心。一片清新中,菩提種子在心田漸漸嶄露發芽。

三個月後,他立志摒棄這染了近三十年的賭博惡習,任由朋友們幾番盛情邀約都不為所動,果斷地抗拒了誘惑,令一群賭友難於置信。

「他們說賭是人生一大樂事,怎麼可以這麼bodoh(愚笨)不賭,但我還是堅定地回拒了他們的邀約。說真的,我也沒想到自己做得到,竟能夠說戒賭就戒賭。」每次回想起這份決心,逗趣的他表示至今仍對自己當初的一股勁感到有點意外。


◎ 堂堂老闆拾荒  誤有精神問題

決定加入慈濟後,他打算先從環保做起,並在太太的鼓勵下買了一部全新的四輪驅動充當「戰車」;像初出茅廬的孩子一樣,帶著期待和忐忑,涂如明開始了他的回收人生。

海上的孩子見慣風浪,所以大多都比較海派作風,人緣極好的涂如明在朋友眼中便是如此人物。但性子豪邁的他,卻在第一次到住宅區回收資源時,需拉著太太一起壯膽,還隱隱忸怩地低著頭,不敢直視別人的眼光。幾番下來,自己也覺得不自在,他想本是要做好事的漢子,理應坦蕩才對,這樣一轉念後他就歡歡喜喜地做了起來。

惟當時漁港的環保意識不普遍,對回收的觀念也只停留在是屬於低下階層人,或是流浪漢的工作;所以當他一個衣食無憂的闊氣漁船老闆突然沿戶去收取資源時,就引起了旁人的不解和誤會。

「起初大家看到我突然去『拾荒』,都懷疑我精神出現問題了,有些甚至還向我哥打聽是不是我經濟上有困難才變得這麼落魄。」對於大家的霧裡看花,涂如明如今談起還會忍不住莞爾。

後來經他解釋,大家才曉得這些回收所得是要捐給吉打慈濟洗腎中心;「拾荒」的誤會解開後,大家都很樂意把資源交給他。除了逐戶收資源,涂如明也趁晨運時撿拾被隨手一丟的寶特瓶,隨後再到每個垃圾桶據點檢視,並在旁人的怪異眼光和一堆蒼蠅飛舞中,老神在在地將手伸進桶裡挖「寶」。

「很可惜啦,這些都可以回收,我每次收拾都一大袋,多多少少可以減輕地球的負擔和換愛心。」鼻樑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的他憨笑地說道。

他在做,人在看,後來一些晨運者與他熟悉後,也幫著他撿寶特瓶,形成一道為環境和慈善獻力的美麗風景。


◎ 香煙錢投竹筒  一改鋪張作風

賭,可以說戒就戒,但戒煙對涂如明來說卻有點難,習慣了每天一包半的菸量,他一時真的戒不到。但環保站禁止抽煙,他只好來之前就先抽幾枝解癮。維持一年多後,有天他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偷偷摸摸很表裡不一,有悖上人教誨,於是帶著懺悔心,他對著上人法照發願把煙戒掉,再把買香煙的錢都轉投竹筒做慈善。

那次後,涂如明成功戒掉了煙,滿一年時太太幫他總結這筆善款,發現有這筆菸錢竟三千多零吉之多。數字能說話,涂如明慶幸自己終於遠離了壞習慣,同時也很歡喜把錢花在有意義的事上。此外,漸漸懂得佛法的他,也一改以往慶祝天公誕、盂蘭節和宴請親友的鋪張作風。他轉以供奉素食香果代替,依循佛教的拜佛真義。


◎ 男兒淚中有愛  以善照亮他人

人家說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傷心處,但自從涂如明走入慈濟後,他的淚腺卻變得非常發達,尤其是看到無助的孤苦老人在惡劣環境生存時,這情景總是輕易地觸碰到他柔軟的內心。

兩年多前在訪視中,他遇到了失明、不良於行又身上長滿膿瘡的八十四歲泰裔老伯依仁(E Leng)。老伯獨居在簡陋的庫房多年,無人照料,平日僅靠鄰居提供餐食,吃喝拉撒都在床褥上,作嘔的糞便味令人退避三尺。

看到老人猶如活在煉獄般,涂如明濕了眼眶,心中非常不忍。他突然想起了上人曾說過「手髒易洗,心髒難洗」的這句警世語。那天起,他決定每天固定時間來照料老伯,給他送早點、清洗身體和換洗衣物。偶爾夜晚有暴風雨,掛心老伯安危的他不惜冒雨趕往該住處,確保老人家無恙。

老伯重聽,也不多話,對於涂如明這個突然出現的好人,他每次都雙掌合十來表感激。老伯得到良好照料後,人也乾淨清爽許多,盡心打理的涂如明看了也很歡喜。直到去年三月,他像往常般為老伯收拾和清洗,詎料他料理後回家數小時,卻被告知老伯毫無預兆地去世了。

來往兩年多,涂如明心裡很不捨,但也欣慰老伯在無病痛的折磨下安然離世。與志工安排了莊嚴的告別式後,他在心裡悄悄地與老伯道別,也感恩老伯讓他有機緣淨化心靈和造福田,體會到付出的歡喜。

因為在淚中看見被需要,涂如明無悔終結無拘束的享樂主義,將心轉向暗角的苦難人。善的力量無遠弗屆,既然故事可以改寫他的故事,那麼他想生命也一定能夠影響生命,為此他願將賭注轉為愛,做個最快樂的人生贏家。

 

涂如明真誠關懷每個照顧戶,除了訪視日,平時他也去關懷他們。【攝影者:洪愛惜(慈菁)】 涂如明關心照顧戶居家環境,圖為他為腎友瑪芝娜(Mazenah)裝置屋頂三夾板,降低室內溫度。【攝影者: 許薇盈(懿礽)】 涂如明常參與助唸,這是他送往生者的最後祝福。【攝影者:洪愛惜(慈菁)】 做環保是涂如明踏進慈濟的第一步,也是使命。圖為愛惜物命的他垃圾桶無視髒臭,撿拾寶特瓶。【攝影者:許薇盈(懿礽)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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